向元弃失势后，慕容灵被推举上位，千岁铁被她在众人面前亲手摧毁，此后的山海堂继任，亦不必再遵循什么世家规矩，亦不必崇尚什么平衡人心。

她chu1事周全，丝毫没有暴lou自己的shen份，顾昔后来反思，大概是那日滴血验亲的水有问题，不动城中本来就掺着山海堂的细作，如此一想，送上qi皿的那个人，大概率是向元弃提前留好的后手。

无所谓了。

十一年前的秘密被公之于众，顾昔与慕容灵pei合巧妙，揭穿了向元弃ju大的yin谋，铲除毒瘤，令不动城与山海堂众人都幡然醒悟。有人为顾昔shen入虎xue的牺牲之举赞叹不已，称他乃名师chu高徒，连云之衍都一起夸了进去。

那几个得了便宜依旧死缠烂打的小门派也夹jin了尾ba不敢再造次，陆向真一个指tou狠狠地怼在顾昔脑门上，半天怒视着他，琢磨了许久也想不chu什么能震住他的话。

顾昔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半大的孩子了，看着明显不好guan教，也不好吓唬，陆向真末了只问他一句：“今后如何打算？”

“我跟着师尊。”顾昔答得飞快。

慕容灵也对他抛chu橄榄枝：“城主之位，你可以一直坐下去。”

不动城如今有了声望，也在众人面前展lou了养jing1蓄锐后的实力，很快就成了时下拜学求dao的热门大宗派。云之衍的shenti还没全然恢复，自知回了逢缘山庄也少不了与其他长老挨个解释，便索xing待在不动城偷闲，由着陆向真先回去替他zuo个总结。

至于为什么是待在不动峰，毕竟，顾昔的命还欠着他。

入夜之后，顾昔惯例于院中静谧一chu1打坐，向元弃的最后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晚风chui来，送近一阵清苦药香，不想也知dao，是云之衍来了。

顾昔闭着yan睛没有动，静静地享受着此时的rong洽，hua好月圆之夜，不该再想那些苦闷的心事。

“装什么装，睁yan。”

“……”

顾昔回tou，云之衍正站在他的shen后，漂亮的颌线微微抬高，遥望着天边的弦月，也不知是哪只yan睛看chu他在假装入定。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顾昔正看得chu神，云之衍清冷的嗓音载着暖风进入他的耳朵。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平移了一下，一丝心虚也没有暴lou在脸上，索xing站起shen，拍了拍衣服：“没有呀。”

云之衍并不擅长察言观se，一个从小就没有太多gan情的人，能自己悟chu七情六yu已经很是难得，他只是直觉顾昔并不对劲。

山海堂一事后，再没有人如当初那般痛恶顾昔，他们原本约好的命债也从未被提及。他在水牢之中时，顾昔总是频繁地探望，而如今，他就留在不动城中，顾昔却常常刻意地回避他。

若非有事隐瞒，那就是在担心他义薄云天吧。

人们往往都活在追求的途中，有人求名，有人求财，他从前追求万世永昌，现今却更想事事顺遂无忧。他渐渐明白，许多时候善与恶是掺杂在一起的，所求为善者，可能行诸恶事，而所求为恶者，亦可能存有善心，人xing之中的善与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顾昔亦有所求，他相信，顾昔所求的初心并非向恶。

云之衍很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