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刚刚和娄锐聊天的大男人。此时这个男人正眯着睛低看他。像是在看一只手段卑劣的小狗。

就好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程忱正心烦意，不想与他周旋。却也只能拿手帕在他蹭：“对……对不起，实在抱歉，我没看见。我有……急事……”

他踉跄两下往娄锐的方向追了几步，然后撞上了一个宽阔又的膛。面前男人的手臂因为撞击向里歪斜，红酒浸了大半的衬衫。

他下意识不想用不可攀去形容这个男人。

那是他昔日走最风光的压轴时，拍最贵的一颗宝石。那本是一条有些女气的项链。

娄锐给他把那条项链改成了针。

娄锐拍这条项链，只是为了讨姜筱田开心。

“好……好呀……”

但如今他确实不上姜筱田了。他甚至有后悔，有害怕那么整过姜筱田了。

他看着虚虚靠在娄锐上的姜筱田。他看见娄锐的手抵在他的腰上给他借力。

他没想过这条项链除了在他的脖上过之外，跟他一关系也没有。

娄锐亲昵地吻姜筱田的睛，他知现在有上百双视线正盯住他的言行。可他还是这么了。”

换成谁比他先遇到娄锐都可以，他有自信如果是自己，也可以。

程忱在他们转的时候看见了姜筱田左边，一直被遮挡住的红宝石针。

要是姜筱田今天仍战战兢兢，卑躬屈膝，他的内心也不至于如此不甘。

他听见姜筱田埋怨似的嘀咕：“我今天和娄程一早就来等你了呀……你开场前才过来，我当然累啦。”

他时常会问自己。像自己这卑贱，肮脏的普通人，真的能得了娄锐这人的睛。作为人和伴侣，而不是和玩吗。他们能得到尊重吗，能得到尊严吗。

姜筱田脸上不再死气沉沉了。死气沉沉的是他。

他想起自己在姜筱田的卧室里看见过各各样漂亮的宝石收藏。彼时他只觉得这些宝石姜筱田这大门不的家伙实在可惜。彼时他觉得娄锐拍他的压轴项链只是因为对他额外兴趣。

程忱的睛变得通红。他几乎是恶狠狠咬牙，才能忍住不在众目睽睽下当场失控。

他们的地位像是被无形中的手指推动，调转。他还在原地，在倒退。而姜筱田却不在那里。

若是姜筱田像以前一般扮作女人，那项链无疑会衬得他雍容又雅。而现在他穿着一得的西装，再那条项链就会显得不不类。

他说了半晌没听见回复。受一针扎似的冰冷视线。程忱僵地抬起脑袋。

他知今天跟他一样有心思的人不止一个。他也知这帮人里自认为比姜筱田漂亮的不止一个。他想不通怎么只有姜筱田能爬到这一步。

“送你去休息室，叫娄程去陪你。我再应酬一会儿，这几天都不加班了，就陪你。好不好。”

于是娄锐跟边的人轻轻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半搂着姜筱田往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