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双皮鞋,是深咖色的。
“再不打开我叫你爸爸来!看看你现在的德性,你高一还是班里的尖子生呢!”像把刀子飞快的扎进我的肚子里,我下意识的哆嗦抬头看向老师那副得意的表情,她只知道我怕我父亲,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是我的索命咒,我是咒下的妖精。
缓缓伸手按下了密码,我的手指痉挛了。
回忆到这个场景我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肺腑,怎么给你们看,那里面可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而是两个男人的故事,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从床下到床上的爱情故事,是灵魂与肉体相互结合的故事。
想到这我就要苦笑,怎么能偏偏那么倒霉,一翻就翻到赤身肉搏的情节,但不得不提一句,幼时的我对细节描写是那是非常细致的,从班主任那由青转红再转绿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了,我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她骗了我,在将密码本递给周柏树看后,我的父亲来到了办公室。三个人坐在我的面前,我像个罪人站在他们面前,罪人有申辩的权利,我没有,我只能听着。“姜爸爸,您看看,您女儿居然将老师写入这肮脏龌龊的故事中,虽然是年轻老师但也由不得她这样侮辱师格!”
我蒙了,哪怕是名字相近,身为教师却也可以信口雌黄吗。慌乱的看向周柏树,我想向他辩解,但他并不看我只是不停的咬着嘴唇,仿佛我将他从内至外侵犯了一遍,一直未露出明显表情的我,眼下于他们而言真真是一副欲盖弥彰的神奇。
三个成人三种状态,难以置信、恶心愤慨和一个扑克脸。扑克脸是我的父亲,每每他面无表情时我都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父亲站起来,距离我三步的路程他走的很沉稳,我抬眼看他的脸,他腮帮子上的肉“突突”直跳,我知道他在咬紧牙关。
“啪”我应声倒地,脑子里嗡嗡直叫,还有类似受到信号干扰的声音,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朦胧中好像看到班主任拦住了欲要再次向前的父亲,也好像看到单膝跪在我面前的周柏树,嘴里热乎乎的很腥很腥,我的后牙被打松了。
周柏树将我扶到椅子上,我的意识渐渐恢复,耳中穿过父亲的吼叫“我警告过你是不是!高一你看这种漫画我给你撕了,你现在还得寸进尺写你老师!你个臭不要脸的”我的余光扫过办公室门上的磨砂玻璃,黑压压的,那是我的同学们。
下意识的舔了舔那颗后牙,原来它的位子现在已经是一颗义齿了。
后来父亲被班主任送走了,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也四散开。我依旧坐在椅子上,我知道晚上逃不了一顿臭揍,就像高一那次。
我父亲他很会打人,他不打别人看得见的位子,这次打我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误,通常他都打在衣服遮盖住的地方,用卷起来的书,用擀面杖,用小椅子,用我拉二胡卸下来的废弓子,马尾巴做的,抽人唰唰直响,很带感,嘿,我还曾经打断过两只弓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