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蒋今不得不给自己找事情，今天嫌池塘太空，明天嫌院太单调，能不晃到闲面前，就离他远远的。

他好恨啊，他恨龙椅上的皇帝，恨所有在场看闹的百姓。他想着蒋家的“功绩”，想他们忠心皇帝护佑百姓，却被这样背叛，心中真是凄凉透了。

也不是。

与此同时，蒋今找到了五年前，闲带着他办的第一份案的卷宗。

蒋今恨不得把五年前的自己拖来打。

而张景比起蒋巍而言，不逞多让。

蒋巍就不说了，这些天蒋今一直薅着度支官员算账，许多向不明的饷银粮草，还有五年前蒋家倒掉的时候，国库悄悄多了的东西险些惊掉他下。

那问题又回到了来，闲为什么要睡他？

蒋今从被接回蒋家有记忆起，就一直是被养的，虽然他不觉得。

那也活该，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当初闲看上他什么，看他好摆？他以前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觉得，他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

甚至现在他知了自己不是蒋家的孩，蒋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被蒋家当亲养大的背后必有别的图谋，但他还是觉得闲那时候的举止匪夷所思。

偏偏他得厉害，不下去。

但他没偷学多久，腰就天天疼得跟断掉了一样，着要求睡闲的时候，被嫌弃了。

傻！

卷首写着倒霉的名字，张景。

哦他是日人的那个。

而在府，闲的屋他要收拾，嘴了一句府好多房间空着，企图让闲允许他单独住，于是那些房间也要他收拾，单独住的诉求没说，就被闲猜了个透彻，然后找由揍了一顿。

闲对于上床这件事，实在是太衷了，他们一度过府的每一个角落，府里的银甲卫只转个当听不见。

他再也不敢抱怨了么？

＊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闲把他放在边三年，一句真相都没有说，甚至还会刻意挑起他的仇恨。

和闲完床单让他睡了，蒋今就爬起来摸到另一边厢房里演习白天偷看到的动作，他知自己天赋不好，也知自己本瞒不过闲，不过是看这位大臣对他有着猫逗耗的心思，想趁着他发难之前，尽量多学一是一。

在闲满意之前，他每天都在厨房里烟熏火燎地忙碌，自己菜自己吃，终于被放去了，对着池塘一照，他圆了一圈，还好年轻，并不至发福。

“你背着我偷人了么？”闲明知故问。

不知不觉间，他就把府混成了自己家，甚至有一天早起门买菜，猛得发现后没有跟银甲卫。

到了闲手底下吃苦受罪，他才明白自己前八年是过得多么舒坦，饭来张衣来伸手，想玩就玩，没有比那更快活的日了。

那个时候，蒋今被得狠了，学习速度飞快，一度以为自己这辈的天资，是个厨。

＊

但五年前，他官居宰相，是三朝元老，被前一任皇帝也就是赵项和他的爹赐匾“清善”，与蒋巍一般，被称为大赵的石。

虽然闲很气人很欠揍，虽然那个时候你被蒋家人骗惨了，但是你在认定报仇目标的时候，能不能多想想，瞄准一啊！！傻！！活该被日！！

他甚至不敢去想，父兄在地府，会不会看到这一幕，他心痛得要命，恨不得自己也被置于刑场上斩首，好过遭受这羞辱。

府是没有厨的，银甲卫有自己的军营和伙夫，闲一日三餐八成不在府吃，两成让银甲卫跑买来，蒋今到了闲手底下，跑就成了他的活，虽然还要让两个银甲卫跟着他一路盯着，更浪费人手。

仿佛只为了加他的恨罢了。

他最恨闲。

有什么必要么？无论怎么想，都像是居临下，对弱者的辱没罢了。

他确实不知。

蒋今不敢对着闲抱怨了，只无人的时候对着墙角说了几句，于是第二天他就不用去买好的饭菜了。

往后想，这样的事他似乎了不止一次，每每都在激怒他，看他无能生气，然后跟他上床。

他恨闲，有一个原因就是蒋家的个罪名是贪污军资收受贿赂，他想他从小到大的日过得也不算富贵，蒋家有没有拿不该拿的钱他不知么？

他要去赶集买菜，拎了菜回来正懵着，闲把他拖了厨房里，说不像样的菜来就别想去了。

而他只穿了外袍，亵被扔在一边，衣摆系在了腰际，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闲在吞吐他的，他在最痛苦的时候起。

刑场上的血飞溅起来的时候，蒋今几乎以为那会落在自己的脸上，但其实不会，府的车停在了菜市的角落。

然后，他就开始偷偷学银甲卫习武了。

为蒋巍与蒋河收殓的尸首，埋在卓县旁的山上，跪在坟前叩首的时候，他心说终有一日，他要让闲认罪，将他活剐于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