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恐惧瞬间将楚沐宸从那窒息的幻觉中拉回，可是他不想，真的不想面对这令人绝望的现实，嘴里不断呢喃着：“带我走吧……神仙……带我走吧……不要……不要扔下我……神仙哥哥……”

楚沐宸缓缓睁开，虽然屋内光亮大多已被厚重古朴的雕木门挡在了外边，但长久的黑暗依然使他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只能无力得眯着，受到一片洁白衣袖拂在自己面上，带着淡淡的清幽冷香。

“宸儿这些天在外边玩的开心吗？”

楚沐宸嘴角艰难得扯起一丝苦笑，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直勾勾得盯着楚行澜，刚想开说话，便觉像被扼住了一般，不受控制得猛咳了几下，颈间苍白的肌肤瞬间染成了绯红，颚下青凸起。

其实久而久之，他们也不想逃了，因为孤夜兰的滋味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一旦享受过一次，就像上瘾了一般，这一辈便再也离不开它。

“怀素，拿来给少爷试试吧。”楚行澜抬了抬手，示意还跪在原地的怀素起。

怀素闻言慌忙跪下，张得吞咽了下：“尊上，当时夙鸳已然发作，生肌膏药烈，小人是怕少爷他受不了这双重痛楚，所以思虑再三，便没有给少爷用。”

他这么多年活在楚行澜近乎变态的折辱控制中，早已使他养成了一异于常人的毅，但不知为何，独独在楚行澜面前，他的一切隐忍伪装统统都会化为乌有，他总是耐不住心底恨意，将那些反抗不屈的话挂在嘴边。纵使他知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只会带来更加残忍的惩罚，但他就是不愿意忍气吞声得顺从楚行澜，虚以委蛇得去讨好这个以折磨自己为乐的恶。

能被安排宸澜阁中，在楚行澜近伺候的仆从，大多都是被药哑，并且有一定武功底的手。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唐圣使所掌的千鸩堂中筛选来的试验品，受制于一名为牵丝线的毒药，此毒无解，只能靠独有在紫宸才能栽的孤夜兰的香作为缓解，所以这些人一辈都不可能逃离这里。

楚行澜回坐到宽敞的鎏金床榻上，命人将楚沐宸拖至近前，起楚沐宸那稚气未脱的面庞仔细打量了一番。少年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害怕，依旧闭着双，纤长的睫颤抖得厉害。

儿别害怕，义父在这呢。”

“是太了吗？”楚行澜一脸怜惜得伸手了楚沐宸颈间的紫金环，“昨日百炼堂本送了一新的来，但本座不甚满意，遂又打回去重新锻造了。但今早呈上来的那件颈环样式还不错。”

“怎么当时不给他用生肌膏，日后若是留疤了怎么办！”楚行澜带着丝怒意质问。

“

楚行澜闻言冷笑一声，看向怀素的神里充满着慎人的寒意，“他痛不痛苦，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吗？伺候本座这么多年，宸澜阁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楚行澜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拍了拍楚沐宸的侧脸，“都到家了，怎么还说傻话呢？”

“小人该死，请尊上责罚。”怀素自知这回算是到楚行澜的逆鳞了，他必不会轻易饶过他。

楚沐宸此时神志已然清醒了不少，他其实一直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怀素心下微微一，他明明已将楚沐宸受左圣使鞭刑的事告诉了尊上，当时尊上并没有任何表示，没理此时才发难怪责啊……但楚行澜接着说的话，顿时让怀素解了心中疑惑。

这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下意识得打了个冷颤，许是刚刚在窒息中挣扎得太过绝望痛苦，楚沐宸酸涩的中蓄着一层朦胧雾，此刻一眨，泪便顺着角一路淌到了耳后。

楚行澜看着楚沐宸这副脆弱无助的样，心中却好似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面上笑意愈发显着，“宸儿这几日憋坏了吧？”随即冲一旁的仆从们吩咐：“还不快将少爷从里面来。”

解了四肢禁锢的锁扣，楚沐宸此时一脸虚弱得被人架着从铁箱中跨了来，浑脱力到本站不起来，只能靠一众仆从七手八脚得托扶着他直起。

楚行澜此时才完整得看到楚沐宸上横七竖八的鞭痕，微微蹙眉，语气不善得向一旁的怀素问：“怎么搞的？”

“你自去惩戒堂领一百杖刑，再断一月孤夜兰。”楚行澜面无表情得说。

楚行澜单手取下面，随手扔落一边，醉人的眉微挑，嘴角勾起一诡异弧度。

“是，小人领罚。”怀素赶忙磕应，心下稍稍松了一气，但对楚行澜近年来越发难以捉摸的脾而心生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