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纪衡叫他放松一，说：“没事，乖，让你舒服的，不想舒服？”

邢纪衡不声，在被里把安昀肃搂得更。

“想就别夹这么。”

后猛烈的撞散了。

他这时又叹一声，安昀肃听见了，转过来，面对面把他抱住，亲亲他的额，像哄孩那样把这骨里的少爷哄到自己的颈窝上。

“怎么不只？”

可风一，就是一声叹。安昀肃或许还好，暗地里的日过久了，早习惯了；邢三少爷可是从落生就没受过这个。和安昀肃在一起，他为什么不瞒着家里，哪怕不被理解？他就是这，不愿藏着掩着，不愿活得不坦诚。少爷就是少爷，不愿自己的一切受委屈，这一切里当然包括他在乎的人。

为这坦诚他也后悔过，切领会到藏是为了保护。藏了后来的这些年，甚至不舍得安昀肃门。安昀肃什么都依他，正因为懂他。

这时再问就是明知故问了，猜到了还问。安昀肃反逗他：“我欺负人家了呗。”

“好东西咱们藏起来多好，自己享，不给别人看。你舍得给别人看？”

那个最贵的字到底是谁也没说，或者在迷梦间，安昀肃听到一声，记不清了。

安昀肃不答，笑说：“告诉你还怎么欺负你，你说我欺负你，我不能白受冤。”

心就是太亲密无间了，偶尔才想一块儿来透透风。心不该藏着啊。

“不只吧？”

“想……”

“你没欺负我，你也是挨欺负的。”

折腾许久，两人在床。邢纪衡仍不从安昀肃里退来，就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他几次说去洗洗吧，邢纪衡只“嗯”不动弹，他有些明白邢纪衡今天的反常是怎么了。

终于，邢纪衡说话了，问安昀肃什么了把人家姑娘惹哭。

“这人呐，”安昀肃没有回，只回过一只手环住邢纪衡的腰，“千好万好，不如命好。我就命好，后半辈让邢三少爷买下了，我就有个地方待，有个人惦记。”耳后的温更近了，带来一抹，安昀肃稍偏一下，“这世上除了邢三少爷，谁也买不起我，再富再贵，他们都不趁三少爷有的一样东西，最贵的东西。”

早明白他这么想，怎么可能吃一个姑娘的醋，他吃的是这个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成双对的现实的醋。

“什么？”邢纪衡呢喃似的，把三个字拱安昀肃的耳朵。

安昀肃和小沈姑娘说他们没法成家，当然有法，家就是存放他们两颗心的空间，外人挤不来，因此外人也不承认这个空间。来去，街坊碰见他们最常打的招呼是：“回院儿啦？”人们不说回家，似乎两个单男人是没有家的，有的仅是一个住。住不等于家。人人等着看他们成自己的家，他们无法对人说：我有家了。

又没声了。安昀肃到耳朵后面一阵温温，邢纪衡的呼都在那里。这下更明白了，不是不只欺负，是不只欺负了那一个。

细想想，成家这个“成”字就很有意思，这意味着有伴儿才叫家。谁也想不到他们是彼此的伴儿。说人活着，怎么活，用不着证明给别人看，但有时人想证明给自己看，给彼此看。就像刚才那一场，证明他们是如何的拥有彼此，如何的离不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