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多给你开几天假。”

“大半辈在一个人上风，我真风啊。”邢纪衡叹着，把人搂近一些，凑到耳边说：“我不老，你绰绰有余。”

“纪衡，我不是因为她是她，换成谁，我也不愿写那东西。”

哪会不理解呢？医院里这段日也是人心惶惶，一位老专家让人揪了把柄，科室都不准了。邢纪衡当时在场，觉得那老专家是上了钩，一辈和学术打，不懂辨人心呐。提的工作意见不被采纳，在会上和人争，说人家外行领导内行。人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咱外来的和尚念不了你本地的经？念得了念不了你念一个。人不念，人说医院是国家的，是全的，不是你个人的庙，想当住持，不是那年月了。

“多少岁？你就是八十了也照样是我的宝贝儿。”邢纪衡越加不松手，把那手心到自己上来去，“我里，你永远是最初看到的那样。”

在，想上医院瞧瞧，让他们先找别人。”

“最初……”安昀肃垂着笑，“三张的人了，哪敢和十几岁时候比。”

“麻呀，都多少岁了还这么叫。”

“医院人多嘴杂，你更得注意。”安昀肃说。

安昀肃不语，默然好一阵。坐在桌前，他忽然靠上邢纪衡，伸手环住邢纪衡的腰，不嫌地贴在人家上。他说他不懂小沈姑娘怎么就是右倾份了，就看了几本外国书，脑就拐弯了？开会学习文件，她对文件神发了几句言，人就说她的思想有右倾苗。

安昀肃更笑了：“你啊，英俊潇洒，永远的风少爷。”

“那哪行，撂挑那么好撂，沈姑娘还用被谈话？”又一声叹，安昀肃说，“也别给我开成多重的病，静几天就行。”

“我有数。”

“噢，照你这说，我快不惑了，我老了？”

邢纪衡说：“大不了别了。”

“唉，不长远，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安昀肃犯愁地叹一声。

“你哪懂这个。”你从小活的环境是旧社会里的旧社会。

“除了看病手术，任何事我都不参与。”邢纪衡坐下来，拉过安昀肃的手放到边一吻，“不然我有事了，我们家宝贝儿怎么办？”

“那会我也开了，我怎么没听来？”

七月艳照，屋里语，屋外蝉鸣。

“知了，明儿上班给你开。”邢纪衡替他着眉，“想歇几天？”

两个人都不住叮嘱对方，在外万勿多言，风要刮就让它刮，自己捂了嘴，别平白了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