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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心情低落了一阵，xi了xi鼻子，陈凌gan觉好像闻到一gu烧焦的味dao，于是起shen来到了厨房。

“噗～”

看着炉子上那锅被烧黑的白粥，陈凌一下没收住，笑chu了声，为了不打击人的信心，他连忙侧tou用手掩着脸想要忍住，忍得双肩颤抖。

顾大少爷看着yan前这个眉yan都han着笑的陈凌，视线仿佛被粘在了上面似的，完全不想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生气被人嘲笑。

阿凌笑了……真好……

阿凌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好好看……

好想就这么吃掉阿凌啊……

“少爷你这是zuo了黑粥给我喝吗？可是我还是比较想喝白粥欸～”

被陈凌这么一声打趣，顾大少爷也回过了神，抓了抓toumao，满脸尴尬地咳了两声。

“咳咳！这不就是……用力过猛了点嘛……”

陈凌收了收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推着人chu了厨房。

“好啦，你别忙了，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至于粥，等下让人zuo好送上来给我就好。”

“不要，我要看着你吃完睡下再走，不然我一走，说不定你又转tou去工作了。”被推走的顾大少爷不满哼哼。

“真是的！你到底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啦……”吩咐人zuo饭后，顾大少爷跟着陈凌上楼回房，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继续嘟囔。

被这么一闹腾，陈凌刚才还低落的心情有些转缓。

董事长……请原谅我的私心……让我再多陪他几年……过几年……我会搬走的……

陈凌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dao理，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没有办法坦然地放下，总是为了顾呈一轻易动容，因为对方的挽留而妥协低tou。

shen陷于这无可抑制的情gan之中，陈凌一次又一次地找理由安wei自己：我能zuo到的，现在只是因为呈一还没有成年，我不放心扔下他一个人而已。

手搭在门把上，久久没有动作，不知过了多久，陈凌最终还是压下门把，推开房门，让顾呈一进了自己房间。

——

锅子里的热粥‘咕咚咕咚’地沸腾着，顾呈一拉回了纷luan的思绪。

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阿凌就已经动了要离开的心思了吧……就我这个蠢货还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觉得是自己太顽劣，所以阿凌生气了才故意这么冷淡。

其实……阿凌的温柔、关心，他所zuo的一切，都不过是chu于责任罢了……

顾呈一搅动白粥，苦笑着。

见这粥煮得差不多了，顾呈一关上火，拿了小碗盛chu来一些，和小锅一起放在托盘上，端起来上楼回了房。

顾呈一进房放下手中托盘，看着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的陈凌很不放心。走近床边，伸手准备把人喊醒，想让人先吃点东西再休息。

当他靠近了一点，才隐约听见陈凌好像一直在念叨什么。

“不起……对……不起……我不pei……是我的错……”

顾呈一看陈凌好像是被魇住了似地一直不断重复这些话，于是nie着人的双肩晃动几下，想把人喊醒。

“阿凌！阿凌！”

“嗬——！”一声chou气，陈凌睁大双yan从梦魇中醒了过来，xiong口猛烈起伏，大口xi取着新鲜空气。

刚脱离噩梦的陈凌，还沉浸在被死去董事长苛责的痛苦中，仿佛一闭上yan就能回忆起董事长那冰冷的yan神，他那压迫的话语也不断在耳边回响。

陈凌不敢合上yan，就这么怔怔地瞪大充血的双yan，看着天hua板。

“阿凌……阿凌……”

顾呈一jin张地不停叫着陈凌的名字，可是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阿凌……阿凌！”

传入耳中的呼唤声渐渐清晰了起来，陈凌慢慢扭过tou看向床边的那人。

“顾……呈一……？”陈凌缓慢地眨了眨yan，迟钝的大脑在辨清yan前之人的那一刻，倏地想起了自己现下的chu1境。

顾呈一太过着急，并没有shen想陈凌的不对劲，看人醒了，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把人扶起来靠在床tou，又从一旁端来粥碗准备喂食。

“是zuo噩梦了吗？这么久没吃饭，饿了吧？先喝点粥垫垫。”

说着，顾呈一舀起一勺热粥chui了chui，凑近陈凌嘴边。

“……”

陈凌别着tou不去看顾呈一，垂在shen侧的手jinjin抓着被子。

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好了情绪，陈凌转过tou重新和顾呈一对视，刚想开口拒绝，却正好撞上顾呈一那满是伤心和乞求的双yan。原本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口中，再难daochu只字片语。

“……”

顾呈一依旧保持着举着勺子的动作，好像在说‘你不吃，我就一直这样’似的。

陈凌无奈地从人手上拿过勺碗，dao：“我自己会吃。”

“好。”顾呈一很高兴陈凌没有拒绝。

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陈凌一口一口慢慢将自己zuo的粥喝完，顾呈一有点贪心地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是偏偏上天从来不会怜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