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肇熟门熟路地到树杈上坐，弯腰抹平晏长雪的眉心，笑着说：“叔叔怎么知我回来了？”

晏长雪知情吗？

阮肇垂，他已经从晏长雪的劝里听来问题的答案，“为什么？”阮肇小声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啊？”

了一夜，临近清晨才默默推着椅离开。

天亮后阮肇赤脚下楼找晏长雪，晏长雪正坐在泡桐树下翻看着什么，听见声音回，看见了阮肇皱眉：“怎么又不穿鞋？”

“李陌的事情是真的吗？我妈妈……”阮肇低声问，别人说的他统统不信。

当天阮肇由律师陪着去见过父母，阮父的神状态十分不好，已经不能正常。而他母亲依旧练整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让他过两天就回国安心弹琴，还说上次阮肇寄回来的项链妈妈很喜。

“小晏叔叔，你会这样吗？”就为了哄他兴两天就轻易打破别人的梦想。阮肇偏看着晏长雪，中疑惑又戒备，“会为了我牺牲其他东西吗？”

阮家在政坛固，李陌的事情本来已经被压下去了，然而在审问指使施暴的阮家那个下属时，无意间牵扯带了晏长雪车祸事情。

阮肇呆呆地坐在秋千上，他忽然想起晏温柔地着他的耳朵问小阿肇冷不冷，让你叔叔带你去睡觉好不好？晏去世的时候，晏长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天。

当天晚上许梦婷约他来，就在阮家旧宅的秋千上和盘托阮家事的所有细节。

晏长雪平静地看着他。阮肇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电话了。

晏长雪没有回答。

晏长雪伸手挲着阮肇的眉峰，定定地说：“不会。”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阮肇落荒而逃。

当年没有完善的监控，大车司机已经死亡，这桩公案晏家查了十几年都没有放弃，谁也没想到会从阮家找到蛛丝迹。很快车祸的真相揭开，晏家当权者震怒，尤其是接收晏家政治资源的晏家女婿，当即动用所有力量借由李家一事掀起轩然大波，彻底死了阮家。

“阿肇，”晏长雪停顿许久才接着说：“无论多亲近的人，人与人的相就像盲人摸象，你攥着大象尾，那她就是柔可的。”

除了他已经知的被他母亲找人打断双手的李陌和复仇而来的李阡外，这件事真正推动者是晏家。

小晏叔叔，我闭上是不是也只能攥着你柔可的尾？

阮肇逐渐明白自己对晏长雪的依赖并不合适，这几年一直认真学着把晏长雪当作不远不近的长者，甚至还想要在结婚的时候请小晏叔叔来证婚。现在阮家事，他旧病复发，只想依赖小晏叔叔。

“我怕你担心。”阮肇皱着鼻，“……还怕你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