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推来椅，雷霆和雷煜小心将母亲搬到椅上，雷霆拿了条薄被盖在母亲的上，仔细为她整理好衣服，动作十分娴熟。

雷霆走上前想帮母亲将手边皱的白纸拿开，却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不许抢走小熊！阿霆和阿煜要玩……给……阿霆阿煜的！你……不许抢！”

“等等我啊！”

“阿煜……阿煜？你是阿煜？”蒋玉神情有些痴呆，但脑似乎清醒了一，她不确定地用手指了雷煜，又了雷霆，“你是阿霆？”而后仿佛记起些什么，慢慢，中也溢泪，“对，我记得，你是阿煜……阿煜你终于回来了啊，妈真的好想你啊。”

蒋玉开心地笑起来，用力，开始剥糖纸：“记得记得！糖纸不能吃，糖好吃！”

过你怎么吃糖的么？”

雷霆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已有些汗，他无所谓地用西装袖抹了把汗，“妈，你和阿煜先下去，我一会就来好不好？”

“喂，我说真的啊老大！”

“老大你不是真的要砍了我吧！喂～”

顾澜上前一步扶住蒋玉肩膀，指着雷霆，耐心引导：“蒋阿姨，这个才是阿霆啊。”又指了指一旁的雷煜，“这个呢，是阿煜啊。”

雷霆一向很讨厌和人，但这个医生他破天荒地不讨厌，为了更好的治疗，他将自的许多事都告诉了他，甚至有些事情是他自己都不再愿意回忆的，半年相下来，除了激他对自己母亲病情的尽心尽力外，也不知不觉地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信赖可托付的朋友。

“妈没关系的，你忙。”蒋玉笑得幸福满足，“阿煜啊，待会跟妈说说这三年在外面的情况，妈的时间不多，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病……”

那一下虽然狠，但对雷霆来说并不痛，可是他的心却像被尖锥刺中，目中隐隐带些沉痛，却颜笑：“好好好，那……妈，我扶您去走走好不好？”

雷霆弯下却不敢去搀扶，试探般的语气带着平日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不知是不是今天病情比较稳定，蒋玉终于歪过看了他，仿佛在努力辨认他的份，片刻后目光移到一旁的雷煜上，温柔地抓起他手，柔声：“阿霆啊，好久没来看妈了，妈很想你啊。”

雷煜被一激眶一红差跟着哭来，但他了两下鼻及时忍住，起抱住母亲不住安。雷霆转过将手搭在睛上，片刻后拿下来时神已如往常。

顾澜一下缩回手，抚着自己叫：“哎哟，我好怕啊老大！给条活路嘛。”

蒋玉眸清明，似乎已经有了片刻清醒，她温柔地看着雷霆为她这些，再看一旁已长大成人的小儿，只觉得这一生都没有了遗憾。

雷霆看着渐渐远去消失在拐角的椅，这才压抑地叹了气。

“哦？这么有自信？”雷霆斜看他，语中却带上了三分笑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治不好我砍你手脚啊！”说着抖掉他手往门走过去。

顾澜抬起一只手臂压在雷霆肩膀上，拍拍他脯，调侃：“老大啊，不用不开心啦，阿姨现在能认人了不是，况且有我这么个举世无双的金牌医师在，阿姨肯定会好起来的，乐观嘛！”

“哥……”雷煜没想到三年不见母亲竟然已经病得这么厉害，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反手握住母亲，求助般看向雷霆和顾澜。

雷煜立刻摇了摇母亲的手，将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好让她摸一摸：“妈，我是阿煜啊，我回来了，你摸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