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地跌坐在床，脸灰败地仿佛一个死人，他整个人都塌陷下去，歪着脑袋，半生机也无，半晌，疲力尽一般，闭上了。

带着不可置信的心情，苏越生怕自己被折磨得听觉了问题，但又怕雷霆反悔，手下不敢暂停，急迫地解锁了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下，当电话那终于响起母亲熟悉的声音时，苏越瞬间便红了眶，多日来的委屈、痛苦、绝望一齐涌上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大哭。

“妈……”苏越哽咽着开，但一开他就吓得赶忙噤声，母亲心思细腻，他现在情绪又过于激动，怕是会被母亲询问。

“喂，越越？”电话那苏母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温柔。

苏越在心里狂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方盒，牙都咬得发酸，他沉默片刻，突然重重地闭起睛，默默在心里数了快十下，再睁开时底只余下一片毅。

“哦，越越啊，到公寓了没有？不是说飞机晚了嘛？这不也快的。T国玩的开不开心？上要开学了，你实习了一个快一个暑假，是该好好放松一下的。”苏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再日常不过的关心听在苏越耳朵里却不啻晴天霹雳，他震惊地望着雷霆，仿佛在看一个什么及其可怕的东西。

不能拒绝！千万不要拒绝！为了家人，必须忍下去！

一起重新放回苏越手里，又拿一苏越没见过的药膏和放在一起，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晚上把这药涂在这上面，用你下面着它睡觉，明天也不要拿来，等我回来。”

雷霆也在看他，脸上带着笑，似乎真的在为他们母重逢而兴，苏越耳朵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脑胀，心脏仿佛在咙突突地，血全都涌上，手脚麻痹一般不听使唤。

这简直太荒唐也太侮辱人了，但是……

没有自由，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无计可施，无路可逃，甚至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除了讨好他，以祈求一卑微的承诺外，什么都不了。

苏越在看见他拿回来的那些书时中一亮，赶忙拿起一本专业书籍翻了几下，心中却嘀咕他不会连我最近在考什么证都知吧。

苏越用手堵住话筒，无声地了气，待平复心情这才回到：“没什么，刚才呛了一下。”

不一会雷霆又回来了，这次手里多了好几本书，有经类的专业书籍，也有消遣用的漫画，曾经调查苏越的时候他早就将苏越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这人不好玩乐，除了看书学习之外多刷刷电影，偶尔打上两局游戏，在当代“恶臭”大学生中算得上凤麟角了。

想到这里苏越心中坦然起来，横竖舍了这躯壳不要罢了。

“越越？你吃饭了没？”听筒那再次传来母亲殷切的问询，苏越一激回神，尝试了几次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地敷衍：“嗯……吃了，妈……我……我这里还有事……晚……晚再打给您……”

“越越？怎么了么？”果然，苏母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他突然就有些想开了，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想那档事，这事，一次和无数次本也没什么区别，况且将屈辱加在他上、满心龌龊的是雷霆这个畜生，他能玷污能毁灭他的，但他的心永远洁。

苏越的顺从反倒叫雷霆有些意外，但随即他便将这变化归功于自己这多日来的“心”调教，心中又不免愉悦起来，他俯下住苏越下狠狠亲了一，又帮他捡起落到地上的被，这才转了门。

“知了。”苏越抬起来直视着雷霆，平静地。

“雷霆……”苏越从牙中生生挤来声来，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嚼碎，他死死瞪着他，一字一字都带着血，“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们也能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过我的生活，我的家，取代我的一切？”

“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雷霆脸上依旧带着笑，他两手一摊，“你看，我已经遵守约定没有伤害你家人分毫，你可以放心了？”

雷霆轻轻摇，笑：“苏越，你在明知故问。”

只听雷霆说：“这么久了，打个电话回家吧。”

苏越惊疑不定地看着雷霆，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怪，雷霆以为他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你后面刚好，直接的话可能又会裂开，这药膏有化后的作用，着一起，应该能扩张开了。”

他的语调可以称得上温和，说的话听起来也句句在理，但苏越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夺了所有权利和情，只能张开等着别人亵玩的玩，而且为了让人家玩得舒服玩得开心，还得在人家来之前自行好扩张和准备。

说完不等母亲回复便急急忙忙挂断了。

正想着突然书页上多一只手机，正是他被抓那天被搜去的，苏越有诧异，他这囚犯待遇好像太好了些吧，他抬起望着雷霆，用目光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