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在雷霆惊骇的目光中转过去，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势便已然被那两人迅速地扑倒在桌上，双手被反剪到后禁锢住，也被牢牢地在桌面上，整个人霎时间动弹不得，无用地挣扎两下之后，苏越的视线越过骨碟和酒杯艰难地望向雷霆，只见雷霆双目圆睁，目中闪过如同野兽在杀戮时才会现的凶光。

冯老爷面上亦是诧异，似乎对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毫不知情，只是雷霆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冯老爷疑惑地望向冯晟，冯晟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抢在老爷之前开：“雷霆，手段下不下作不重要，有效就行了，你签了这份协议，这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雷霆手心里全是冷汗，指甲几乎要刺手掌，他从未陷过这样退维谷的境地。从前，他杀伐决断、无所顾忌，而现在，他发现自己终于也有了弱。

冷汗从后背上一一地冒来，雷霆用力地闭上双，迫自己将视线从苏越上移开，面上换了一副不为所动的样，终于转过去面对冯氏的人，却在心中咬了牙关：“如果我偏不答应呢？”

雷霆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份码得整整齐齐的文件，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随后他扯动角，冷冷地笑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受人胁迫，这份协议我不会签，不过是鱼死网破而已，况且你当真以为我会坐以待毙么？”

雷霆的目光片刻不离苏越，望见他因为挣扎间吃了痛而浮现的痛苦神，心中有如刀绞。苏越咬了下，澄澈的眸里似有清泉在淌，他艰难地息着，幅度极小地对着雷霆摇了摇。

说完这些，雷霆仿佛不愿再纠缠一般转了便要走，然而他刚转过去面就变了——不知何时苏越后悄然现了两个形魁梧的保镖，一左一右靠得很近，呈包围的态势，他们手脚太轻，以至于一直背对着门的雷苏两人都毫无所觉。

“还施彼。”雷霆悠然地起，伸手拿过桌上的账本，目中寒芒微闪，形傲然，他绕过桌缓缓地走到冯老爷跟前，所有的保镖立刻齐齐上前一步，将冯老爷护住，然而雷霆却并没有要近的意思，他将账本放在桌上，轻轻地推过去，“本来我不准备用这手段的，因为太下作，但是您让我觉得，有时候破例也是很有必要的。”

“什么意思？”

“哦？”雷霆将转过去面对冯晟，“冯少是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么？不然，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横竖不过两败俱伤，冯氏资金雄厚，我相信冯老爷玩得起。”

但面上依旧是一派风平浪静：“冯总，你这样，就是没得谈了？”

冯老爷闻言笑了一笑，笑得和蔼可亲，他接过手下递上的文件，一共两份，一份厚厚的一沓，另一份则是一张薄薄的协议，他将文件放在转盘上，转到雷霆面前：“雷总，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跟你打太极了，签了这份协议，账本你立刻就可以带走。”

冯老爷六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却好，整张脸上不见几条皱纹，此刻他面上呈现少有的难堪之，尚未来得及说话，冯晟在一旁却是再也忍不住了：“雷霆，空白话的，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冯氏的账目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被那嗜血的神给激得一个战栗，苏越听到与表情极不相符的冷静语声响起：“没想到冯老爷这么喜胁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