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吧。”

“是我先开的，”谢鹄说，“但是，’对不起’可不够。”

还有另一伤害。他没有说，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心理上的伤痕不可见，却比上的更。

果然，这招起效了。看到自己造成的“伤”，顾璋的脸上立刻写满了自责和羞愧，手上的动作也小心仔细了许多。

他并不想承认，但也许是谢鹄对他的保护禁起了作用。抛去那些七八糟的揣测，扔掉他的有滤镜，顾璋在这封闭的环境下的确到放

直到谢鹄声，顾璋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一直轻柔地抚摸着淤青。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谢鹄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既挥洒着自己的魅力，又巧妙地示弱，激起顾璋的愧疚和怜惜之情。

“我的，”谢鹄指了指脑袋，“现在还着，看东西也看不清楚；这里，可能骨折了；还有，”他冷冷地说，“我的后面现在全麻了。

“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顾璋苦笑。

“怎么了？很疼吗？对不起，你伤到哪里了吗？”

顾璋放下书，舒一气。

近几年他的生活几乎就是在等待中度过的：等待追兵的抓捕。等待实验室的门打开，等新一的实验开启。等待悬在上的达克里斯之剑落下，把他从孤星上的梦里劈醒。等待审判，等待谢鹄的到来。

两颗被珠浸的粒，仿佛两颗红的樱桃。

顾璋猜测是什么促成了他这场转变。他爆发过两次，第一次只是让他更加疲惫了。也许是用药不同，用药时间更长，现在药终于起了作用。也许这纯粹是心理上的转变。他压抑了够久了，是时候看开了。也许，也许……

他不想否认，气的谢鹄让他心动了，是清醒时的心动，他无法将次归咎于自己的失智。这是一原始的引，勾起他本能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暴的事，顾璋发现自己的极易受到挑逗。他的在苏醒，与前几日沉重的死寂大不相同。

“你想怎么样？”他说，“这件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我容易失控，被你到那个份上也不能怪我吧？”

地一缩。顾璋连忙抚上他的肩膀。

他刻意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然而冷淡的外表下，他的心脏总是被恐惧。焦虑和不安成了呼一样自然，自责和愧疚几乎要把他淹没。

顾璋暗自皱眉。

＊＊＊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谢鹄在用他的手……

顾璋又在等待。

正经。顾璋对自己说。

顾璋缓慢地抬，对上他的视线。

他又挤了些沐浴在手心。

而现在——现在不同了。如同冬眠的结束，如同经过长久的潜伏终于浮面，如同居者终于见到光明，他到轻松。

他好像经历了一场重生。

“好了，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你还有正事要。先清洁，然后你去检查一下。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是不是？”顾璋对谢鹄一个淡淡的微笑。

“……对不起。”顾璋叹了气。谢鹄有些不耐烦，顾璋没有他：“真的很对不起。”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沉重。

顾璋用两指轻轻翻过书的一页。

在顾璋的连声询问下，谢鹄臭着脸移开捂着的手。

纸张带着细微颗粒的表面划过他的指尖，纸的纹理与指腹的纹理相。地毯上的长柔细腻，他的脚掌为这舒适的接而放松。黑的墨染在米白的纸上，弯弧与比划的起始上的墨要稍微多一。印刷术和字的映在视网上。

手掌划过前，来到腰腹。这里伤得更加严重，顾璋还能隐约记得自己狠狠踢的一脚。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