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帮妈妈一个忙吧。”

赵丽玲的声音再次响起，将郝向明从神游中拉了回来，郝向明忙问：“妈你说。”

郝向明还是摇：“不要了，都是小时候的东西了，没用了，这年，谁还玩儿纸风车啊。”

郝向明无比担心弟弟的安危，去了派所报警，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不了了之。他试着问了养父养母，可是他们却闭不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也许是觉得丢人，逃到别的省份别的城市去了吧。他走了也好，以后也不会再害你了。”

所以，郝向明最终选择了闭嘴，努力维持和养父养母表面平静和谐的关系。只是，他每一天都是在迷茫，惊恐，担忧中度过的，因为，他丢了他弟弟。

“要不要看看有什么想要留着的？”赵丽玲提议，”万一还有什么妈妈不知的宝贝呢？”

接着，郝向明就搬着纸箱离了家，关了门，到这里，视频也停止了。

赵丽玲微微一笑，将纸风车扔回了箱里：“行吧，那你就把这些都扔了，等你回来，也能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赵丽玲搬来了一个箱，让郝向明接着，说：“就是这些，你小时候叠的纸玩，都发黄发脆了，没什么用了，都扔了吧。”

“没问题。”

郝向明便低，伸手在箱里捞了一会儿，摇摇，说：“没，都不要了。”

郝向明不敢再问下去，因为他和弟弟的事，整个家已经闹得天翻地覆，无数的争吵和教育已经让他心疲惫，在医院治病时，心理医生洗脑一般的话又让他背负了的愧疚：他怎么敢这样对自己的养父养母，他们可是自己的恩人。没有他们，他郝向明什么都不是！

两个多月的心折磨，温乐的神脆弱到了极，好不容易因为纸风车而建立起来的信念，又被那么一个视频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他就像是一抔黄土，外面的风稍稍一，就能散碎成所有人脚底的泥。

温乐看着梁文书，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问：“我哥他真的，把那些纸风车都扔了？”

“是的。就扔在他们小区的垃圾桶里，和所有人家的生活垃圾堆在了一起。温乐，你明白了吗？你珍视的东西，你哥哥本就不在乎。你看到了吗？他现在过得很好，他要考大学，以后还会和好姑娘谈恋，他都不想再提你这个弟弟。你对他而言，其实可有可无，有没有你，他都过得很好。他其实不你，不在乎你，所以你到底还在持什么？你还他什么？不如彻彻底底放弃他，忘了他，这样，你才能得到解脱。”

温乐的嘴完全褪去了血，颤抖得几乎能看到重影，他像是哑了一样，齿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却什么声音都发不。这个视频就像是一杯硫酸，从他的睛和耳朵了里，烧得他整幅心都在痛。

“好。”

赵丽玲从箱里拿了一个纸风车，问：“纸风车也不要了？你小时候最喜折这个了。”

哥哥为什么说“温乐，不提了”，为什么不要小时候的纸风车了，为什么说这年谁还玩儿纸风车？难哥哥忘了吗？纸风车是他们最的玩啊！

梁文书将手机收回，平静地问脸惨白的温乐：“你有什么想法吗？”

“帮妈妈扔些杂，一直堆积在家里，怪占地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