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向明长长地吐了一烟，将燃尽的烟扔到地上，了一把睛，看都没看余小珍，说：“我能理解，但不能原谅。”

余小珍的那一跪吓到了郝向明，他只能将余小珍拉起来，拖到圃边缘，让她坐下，听她哭着说完了整个故事。

再后来，余小珍和她丈夫不和，两人离了婚，余小珍独自一人带着孩来到了现在的柳城打工，住在了那个郝向明送外卖的地方。日普普通通，将孩养大就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余小珍哭了很久，郝向明一言不发地站在她旁边烟。从公司大楼的人看到他们这个样，都好奇地窃窃私语，这让郝向明觉得很烦。

在将双胞胎遗弃后的二十多年，她一直非常想念两个孩，也非常愧疚，可是她没有办法，要是不那样，她和两个孩都会死。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她将那对双胞所有东西都扔了，只留下了一张照片，就是给郝向明看的那一张。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她就拿那张照片看，一遍一遍地摸照片上双胞胎的脸，泪不停地。

余小珍学业为由，将余小珍带到了自己的租房里。一开始的确是有学习辅导的，可是辅导着辅导着，就辅导到了床上。

“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当时很累，也很害怕，谁都不要我打工，我没有钱，我家里又一直着我给钱，说不给就上门要，我不能让他们知我已经生了孩了啊…….我没有钱给你们买粉，只能喂米粥，我自己一天只能吃一顿，我很饿……我想过要死，可是我死了你们两个怎么办……后来我听说，福利院帮忙养孩，有些孩还能被收养，过上好一的生活，所以我就……就将你们放到福利院外面了…….我真的只是想让我们都活下来而已啊……”

现在他不知该怪谁怪什么了，因为他和弟弟的人生变成这个样，余小珍的人生变成这个样，似乎人人都有责任，整个社会都有责任。

余小珍崩溃了，但她那时已经六个月了，产的风险非常大，她只好将孩生下。那时，她还不到十八岁。

孩生下的一年，余小珍没了工作，因为没有哪个雇主愿意要一个带着两个孩的年轻姑娘；余小珍又不敢回家，不敢告诉家里人自己未婚先育，只能靠着摆地摊，捡破烂来维持生计。摆地摊，捡破烂的钱很少，家里人就骂她是不是将钱都自己吞了，骂她对自己弟弟不上心。这样的日持续了一年后，余小珍心力瘁，再也受不了了，最终了将孩扔给福利院养的决定，因为只有那样，她和两个孩才能都活下来。

活着，真的太难了。

后来，余小珍怀了，她害怕极了，因为她到底还是一个于小农村的人，在落后的小村庄传统观念的影响下，未婚先让她觉得十分羞耻。她将怀的事告诉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表现得十分兴，还承诺一定会娶余小珍的。

余小珍哭得再也说不下去了，本来就瘦小的更是缩成了一团，她才四十岁，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人世沧桑。她是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可是单纯和倔却被玩，被利用，最终沦落成现在这番庸庸碌碌的模样。

将孩遗弃之后，余小珍离开了燕城，去了另一个城市打工，在新的地方没有人知她曾经生过孩。她挣了钱，给弟弟的攒够了娶媳妇儿的钱，也在二十七岁那年结了婚，并在次年生下了郝向明见过的那个孩。

到最后，余小珍哭累了，抬起看着郝向明，试探着问：“向明，妈妈真的错了，妈妈当初不该那样，但是妈妈真的有苦衷，你能不能，试着原谅一下妈妈……”

余小珍相信了他。

可是有一天，余小珍又去那男人的租房去找他时，租房的房客已经换了一个人，那个男人消失不见了。在问了几个租房的邻居之后，余小珍才知自己被骗了，那个男人本不是什么大学生，而是一个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而已。他玩了余小珍，让余小珍怀之后，不想承担责任，就先用承诺和言巧语稳住了余小珍，自己却逃走了。

他对余小珍的话有太多的受：同情，难过，愤怒，无奈，伤…….复杂得他都不知该说什么，什么，连站着都觉得无所适从。

郝向明听完她的话，压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