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元铎叫自己有事,夏溪就下楼了,只是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就停下了。他看到秋渝坐在下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溪溪,怎么不下去?站在这里做什么?”高大的男人站在楼梯口温柔询问。
“没什么,”夏溪一阵恐慌,却笑着转身,“陆先生,既然你也来了,那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变故突生,夏溪跌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夏溪能感觉出来是在陆家自己的卧室。
屋子里挺黑,却有个人坐在床边。
夏溪张了张嘴,还是发出声音,“小渝……”
秋渝的目光扫过来,夏溪在黑暗中无所遁形。事实已定,他没法再隐瞒,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是故意摔下去的。”
“我……”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就应该离开这里!”
“对不起!”夏溪哭道,“但是我是后来才知道陆同学他是陆先生的儿子的!小渝,对不起!如果他误会了什么,我去跟他说,好不好?我会离开陆家的,但现在还不行……”
秋渝拔高了声音:“夏溪!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你总是擅作主张帮我做好一切!
但是你从来就不懂我真正想要什么!
我也想为你做!我也想保护你!
你应该远离这些!远离!
如果人生来就要吃苦,那也应该是我们两个共同承担!
而不是你一个人在扛!
夏溪!就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也能好好活着!
你不能抛下我!!
灯光亮起,眼泪吧嗒一声滴在手背上。
刚才的叫嚣骤然熄灭,风静树止,依旧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醒了?”
秋渝眼角红红,冷漠着脸出去。陆明琛在门外等着。
而陆均霆则无视他走到了床边,温声细语地询问,再满含爱意地舔去夏溪满脸的泪水。
孟美光又找了一次陆明琛,她哀求道:“琛琛,你去求求你爸爸,让他见我一面吧。”
“他要见谁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女人换了张嘴脸,威胁道,“你知道白沅要回国了吧。他当年是因为你落下了病根,才出国治病的。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要是知道你也喜欢男的,你觉得他会不会纠着你不放?再如果,我把你的消息都告诉他呢?”
陆明琛的气场更冷了,他冷哼:“你要想说就说吧,我无所谓。还有,我最后说一遍,他有病是他自己活该,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陆明琛七岁的时候被陆元铎关在了操场看台下的器材室里。那时候是冬天,大雪漫天,司机管家老师门卫都在找他。白沅不听劝阻,非要跟着一起,最后自己先倒下了。
“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徒留孟美光一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孟美光终有自己的手段。她最终进了陆家,并且知道陆均霆今天也在。
陆家今天出奇地安静。她得意洋洋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上楼。故地重游,这原本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