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玉兴兴地上了床，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在墨绿的床单上显得那么刺，许行不知，母亲为什么会这么白，总会让他想起在纪录片中看见过的白蟒，那两条绞在他上的滋味儿，或许比真正的蟒蛇的绞杀还要让他窒息，让他恐惧。他关上门，结动了动，从另一侧上了床。

现在睡不着的那个人变成了他。

许楚玉很自觉地靠在儿怀里，阖着，说：“明天早上，你要是比妈妈醒得早，一定要先把妈妈叫醒，知吗？”

可一暧昧的幽香在他鼻端萦绕不去。

许行正仰着让冲刷自己的脸，闻言睁开睛，看向母亲，明知他这番话掺杂着真心和戏，也没办法置若罔闻，“我以后，不会上第三节晚自习。”

过去，母亲宽衣解带、把尖儿往他嘴里送的时候，许行还想过他真的该好好儿穿衣裳，不要成天把给他看，可这会儿母亲真的这么了，许行又觉得浑哪哪儿都不舒服，就像错了一数学题，积分区间明明是零到一，他却在下一个等式中写成了一到二，这觉真的让他浑都不对劲。

睡着了的许行不知，在睡梦中，自己是如何将母亲搂在怀里，就像搂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珍宝。

。他冷着脸，把自己的校服外脱下来，给他披上。

许楚玉对儿的心思一无所觉，他靠在许行怀里，真的睡着了。

许行：“……”

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母亲的脸，只能觉到母亲地靠在他怀里，一儿隙都不肯留。奇怪的是，许楚玉并没有光着到他的房间来，他上还穿着睡袍，甚至连上了床都没脱。这件睡袍是丝质的，很，也很光，可许行还是觉得奇怪，这真的是他的母亲么？在家里，他可很少见许楚玉的衣裳好好儿地穿在上，怎么现在忽然转了，把睡袍的带系这么？

当夜，许楚玉穿着睡袍敲开了儿的房门。

回到家，许楚玉还是不肯离开儿边，就像这一天的分别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折磨，就算许行洗澡，他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还振振有词地：“那你又不肯不上晚自习，妈妈一天能和你见面的时间连一个小时都没有，不珍惜怎么行？还有啊，难只有妈妈不舍你的吗？你一儿都不想妈妈？宝宝，你真让妈妈伤心。”

许行闭上，竭力忽视这异样的觉，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上课，他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

许楚玉弯着睛：“宝宝，妈妈不冷的呀。真是妈妈的好儿，知心疼妈妈啦。”

许行：“……”

许行：“……”

许行动了动，去闻母亲发的味，也许是许楚玉用了新的洗发儿，或者油，他一贯都很喜那些有香味儿的东西，许行从前也被迫接过不少千奇百怪的味。但这次他闻到的味和过去那些味迥然不同，这究竟是……什么味？许行屏息凝神，竭力分辨，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迷惑，他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到底是草木的气息，还是……

他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他让开门，让母亲去。

他“不好意思”地：“宝宝，妈妈今天看了一丧尸电影，觉得有儿害怕，自己睡一定会噩梦的……妈妈和你一起睡，行吗？只有今晚，明天晚上，就算你要妈妈和你一起睡，妈妈也不会答应。”

许行到诧异，他没想到，母亲说的“一起睡”真的只是“一起睡”，这和他平日的行事作风可是大相径，他还以为许楚玉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的扯下来。他看着母亲的脸，拍拍手，关了灯。

许楚玉睛一亮，显然很兴，但又不肯明目张胆地表现来，故作矜持地：“妈妈可没有这个意思呀，你的学业和前途，当然是最重要的。妈妈只是认为，我们宝宝学习已经这么好，没有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晚自习上，有那个时间，你明明可以更多事，不是吗？”

回去的路上，直升机穿梭于灯火辉煌的楼大厦之间，就像一只生着羽翼的钢铁大鸟，他看着母亲在绚烂的灯光和黑暗的影之间显得比平日还要妖孽的脸，握住他冰凉的手，想把自己上的度也给他一半，让他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