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被他伤害的人消了气，倒是也好。

温悦铎早就觉得这双睛太会骗人，现在看来也是。永远都是带着最诚恳和纯然的目光，着最可恶的事。

温悦铎半都被血染红，推了推上边的人，微乎其微地翕动，“我们两清了吧。”

“两清个！”丛云皓左胳膊没有知觉，只能拿鼻尖蹭了蹭温悦铎的脸骂，“老欠你的还没还完，你也欠我不少，这些不能等同。”

温悦铎接到手，受枪的分量差不多是之前那把的两倍，他摇摇枪，没有动静，于是问聂远，“里边有弹吗？”

温悦铎也闭上，却在同时调转枪朝着自己，用尽最大力气扣动了扳机。

原来，温悦铎一直没忘了过去的仇。

也许是直觉使然，又或许是迷恋，丛云皓中途睁开。温悦铎的动作和聂远吃惊的面孔纷纷映在他底，让他爆发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聂远这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上边的枪手也都跃跃试。

丛云皓因上的痛意识模糊，可对面的话却清晰无比地传他耳中。

“好。”温悦铎照聂远教方法重新拿起枪，聂远则还是站在他后，偶尔调准星的位置。

温悦铎艰难地咽下血沫，“丛云皓，我遇见你就会倒霉，我，我太后悔遇见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果我死了，你可别打扰我了。”

温悦铎很抱歉地朝聂远了，“远哥，我手不稳。”

的手指骨节分明，接过枪，在聂远惊异的目光下对准了丛云皓，利落地扣动扳机。

“不！”

聂远腰间的枪比其他手枪略大，又比冲锋枪小一些，上边机械运动复杂，并不是适用于新手的好枪。

聂远居然罕见地面难，“你确定要用这把？”

随着一声爆破式的枪响，另一面的墙上的墙如白纸般崩落下来。丛云皓目光抖动，上却没有多来的伤。

丛云皓踉跄着，抬看见了那把X2式9毫米微型枪，正是蔡东之前给他看的那把。这支是弹，打人只是针小，打去则会撕开血淋淋的窟窿。况且他们的距离现在很近，如果直接发枪，威力不可想象。

聂远发笑，“枪怎么会没有弹呢。”

没有比这更恐怖的场景了。

丛云皓闷哼一声，瞬间半跪在地上，左的膝盖以下洇血迹。

“因为他以前过我，还骗了我。”温悦铎有些失落，底沉淀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我想打大动脉来着，看来没打着。”

丛云皓着膝盖，费力地气，此时他已经五混沌，打在上，应该也没什么觉吧。

丛云皓余光中扫到门的蔡东卧倒的手势，然后拼着最后的力气扑在温悦铎上，兜扯过来一张长方形厚桌。下一秒，传来密集的枪弹攒声，砸在桌板上砰砰作响，震得丛云皓胳膊发麻。

温悦铎把玩了手枪觉得没意思，转对聂远努努下：“远哥，能借用下你上那把吗？”

丛云皓的动作似乎停滞在那里，不说话，连肩线都彻底地放松下去，只是隔着空气与他对视。温悦铎厌倦这样的睛，他明明都要开枪了，那人的神还是净虔诚，仿佛就算要一条命他也会给的。

门传来杂的脚步声，温悦铎中途被击中手腕，X2霎时打偏，又甩脱去。可这也没能阻挡温悦铎指腹的余力。

聂远松了气，走过来站在他的后，调整抢的准星，往下压了压温悦铎的手，“这枪爆破力太大，你得得住才行。”

聂远果然，稍显不舍地递过来，“这还是阿陵给我的，一直没舍得用，既然小少爷想尝个鲜，试试未尝不可。”

丛云皓闭上了。

“嗯。周哥和我说过那是X2式，威力会大一。”温悦铎的目光掩饰不住的好奇，“听说这把打在人上能穿个血，是吗？”

“小少爷？”聂远的语气掩饰不住赞许，“你们俩什么仇什么恨啊，人家大老远跑来的，下手有狠了吧。”

他抬起枪，听不到自己的息，“丛云皓，到此为止吧。”

X2式发的弹只是有所偏斜，从前边穿过温悦铎锁骨下侧，带零星的血。聂远离得近，也被震伤了。

“哦。”温悦铎扯了扯嘴角，拿着枪对准丛云皓的额。而丛云皓没有闭，只是微微仰着下颌，似乎要把温悦铎杀死他的场景牢牢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