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篓。又把手机抢过来扔到茶几上，屏幕上还有灰——也许是鞋印。

余知涯呼一气，靠着吧台，打量了一圈。先是看鼠标和键盘上的手指；还有声音，不，那个人不一定会叫嚷。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一下。余知涯不耐烦地掏来，是陌生号码的彩信。

余知涯回复生，陆思哲倒不计较，坐到沙发上找备课资料。余知涯的课程时间和学校大致一致，周一到周五，上午八到下午六，陆思哲还会据内容给他布置作业，课前要检查。

陆思哲把书本收公文包里，闻言皱眉：“小余，我们的情也需要——”

“太脏，不想要了。”

陆思哲若有所思看了他一，告别了。

陆思哲走之前叮嘱：“小余，还有一年就考了，这次你一定要再努力。”

“祖宗，真没有。你都问了五天了。”

“澳门豪赌。”

“知了。”

“什么啊，白的？”网无趣地收回上半，“聊啊？”

“不是说没电吗？”

“忘记作业，”陆思哲说，“你这是一次。”

“不舒服？”

好在陆思哲脾气平和，没再责备他。三个小时的课堂，余知涯频频走神，他发现陆思哲的手指很修长，在纸上的指甲修剪平整；也许能没两个指节？嗓音偏低，很有磁，讲起话来不疾不徐，声调温和；也许要再冷一。“怎么又走神？”余知涯惊醒，对上陆思哲有些不悦的睛，仓皇移开目光，腾地站起来。

余知涯没让他说完，了个作揖讨饶的手势。陆思哲是他爸带的研究生，给他家教已经一年有余，收费只要业界的一半。教学也好脾气也好什么都好，只是太过古板守礼，理讲起来能讲上一天。

余知涯抿着嘴，“……忘了。”

如果能摸清他离开的时间，在居民楼不为人知抓到他，把他带到人迹罕至的厕所并确保不会有人来，需要多熟悉他，多熟悉地段？又需要谋划多久？那个晚上——其实也堪堪是昨晚而已——他会在网吧的某个角落潜伏吗？或者就蹲在居民楼三到四层某一层的角落？

余知涯耸耸肩膀，笑了笑，有些艰难地说：“……没办法，病一直没好啊。”

“你睡着了怎么知没有。”

网瞄了瞄电脑屏幕，“快一了。你手机呢？”

陆思哲有些愕然：“怎么了？”

余知涯没搭理，随手打开后要删除，这里信号并不很好，图片加载很慢：10％，诡异的；30％，瘦削的肋骨条，濒死似的抬起，仿若鱼骨搭建起来的遗迹；50％——行动快于思绪，余知涯已经锁了屏。

而余知涯周末要完成的卷是空白的。陆思哲翻了翻，眉皱起来：“为什么没？”

“没有发烧，”他收回手也站起来，“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不然……”

“每次醒都数人，都他妈的熟人，”网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熟到谁哪天不来了门儿清，那就是八成事了，我得帮忙报警。”

“对不起老师，”余知涯低着说，“我好像不舒服。这几天先不上了，你先走吧行吗？”

余知涯说：“忘充电了。”他停顿了片刻，“那天晚上，我去之后，真的没人跟着走？”

余知涯把手机揣回袋里。

把门合上，余知涯想，他真是要疯了，怎么会怀疑陆思哲？陆思哲没有一相像之，他的房间也没有那些声音，他到底是不是神病？那些难都是幻想？他摸到茶几上的手机——灰却残留着，轻轻用手指挲还沾了脏。余知涯站起来，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余知涯摇：“不用了。你走吧，钱照给。”

网把烟灭，撑着就要打瞌睡，突然有人敲了敲柜台。

陆思哲探他的额，掌心燥温，没有冷冰冰的觉。

“你真的不打算回学校吗？”陆思哲，“在学校里学习会比在家里更系统效许多。”

“几了？”余知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