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快要到的太，顾念有些无奈了，裴非非有多他当然知，对方愿意为他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明明知对方没有真的生气，顾念还是抢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一溜烟小跑将跑车的车门打开，“三废哥，您辛苦了，小弟给您开车门，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了您，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送走了裴非非，顾念在自己的车门前站定，心中突然生一不想就这么离开的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阻扰他就此离去。他的目光越过奥迪车往派所的门张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李凡率先移开了目光，他依旧埋着坐在那里，像是千百年来从未改变过姿势的雕塑。知李凡没有认自己，顾念的心里既觉得松了气又隐约有些失望，这失望冲淡了他再见到李凡的激动，他开始理地审视所有事情。归结底，他们只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而已。

事。你放心，他现在落在咱们手心里，要杀要剐，全凭兄弟你一句话。”

裴非非狐疑地看他，问：“真的？”“当然是真的。”顾念郑重地，随后又一副烦恼与嫌弃的表情，“你看见他脑门的伤没有，我拿酒瓶敲的，真要算下来还是我理亏，你说你把他来是想让他去还是想让我去呀，要是他告我故意伤害怎么办？”

顾念又一次见到了李凡，不知为什么，只是一，顾念就确定了他的份。旁的裴非非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顾念却仿佛一下被拉了思绪的海洋。即使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脑海中最初浮现的念，教顾念心惊，他定了定神，抑制住这莫名蔓延在心田的苦涩，张问：“他叫什么名字？”

顾念义正言辞地戳穿他，“为夜店老板，难你还想晚上睡觉？”裴非非不乐意起来，指着底的黑圈骂，“你个不识好人心的混，你看，哥为了你黑圈都来了还不知说声谢谢，要知现在本应是我的容觉时间。”

“他敢！”裴非非隐藏的痞气又上来了，握拳的样和七八年前没什么变化，顾念一下笑了，“所以啊，你趁早把人给放了，也给我省了一回事，你说是不是。”裴非非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他不死心地试探着说：“他真的没有扰你？你知不知，他是个……算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到一半，裴非非也觉得没意思起来，没必要非得好友承认被男人纠缠，而且这样的说话方式，不正是自己以前最厌恶的吗。

裴非非疑惑地看着他，“好像是叫李凡。”他里的顾念有陌生，像是在自压抑些什么。顾念的声音也引起了房间里李凡的注意，他抬起，一张疲惫晦暗的面孔，额的伤再一次结痂，暗红的血迹凝结在脸上。时光在这一秒变得漫长，顾念的心情变得忐忑，既希望对方认自己，又想要脆转离去。

“什么！放了他！”裴非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你竟然让我放了他！……他对你那事情，你难不生气么？对待这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去把牢底坐穿！”裴非非的话说得顾念心里十分别扭，他将气愤得整个脸都绯红的裴非非从铁门旁拉走，故作轻松：“是你想的太多，那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这个人喝醉了想拦住我，结果被我反过来狠狠揍了一顿。”

负责这件案的警察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即便之前费的警力与辛苦都成了竹篮打，也不曾对着裴非非说半句难听的话。顾念在一旁看裴非非与对方周旋，末了给他两张纸，正是对李凡的讯问笔录。“我看了一下，这人嘴倒严实的，几乎没说几个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开始为自己鸣起不平，“你知不知哥为了你一夜没合，劳累到现在米未，连家门也未。”

“这还差不多。”自动忽略前面的称呼，裴非非展颜一笑，他坐车里，末了，又将车窗放了下来，“咱亲兄弟明算账，你说的请我吃饭，可别想赖账！”顾念知裴非非只是想找个借聚聚，在他一叠声的“不会”中，跑车的引擎轰鸣起来，呼啸着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