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坐在产检室楼下的那层科室的走廊里。

有一次晏邢宇醒了，在病房里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他的影。alpha给他打电话，曾郁在电话里说自己睡午觉刚醒，肚很饿。晏邢宇问他吃完饭来不来，他要推迟打针时间。曾郁犹豫了一会儿答：不了。

丁香对他说，他的儿在受信息素折磨，她的儿很痛苦。

晏邢宇在那一天之后整整昏迷了大半个月，这期间曾郁的腹痛一直反反复复，他被肚里孩的安危和晏邢宇的状况折磨得心神不宁。晏邢宇醒过来之后，丁香不允许任何人在未经同意前行私人探访。晏邢宇因为接受了镇静成分的药注，长期昏睡不醒。一开始曾郁还会不听劝阻，整日整日地等在病房外，晏邢宇一醒过来他就能去看他，后来他意识到他的肚里还有两个孩，他必须要作取舍，于是他开始有规律地来医院——只在中午和下午饭后来一趟，呆一个小时就回去。再后来，他开始因为越渐剧烈的胎动频繁产检。他看着b超照片里的胎儿时，脑总是一片空白。

“不仅如此。omega与alpha的信息素在他们互相标记之后可以产生极大的化学反应，他们甚至可以读取彼此的情绪，知对方的心理状态是好是坏，这对确引导alpha情绪有着关键作用。”

“如果信息素紊要怎么办呢？”

晏邢宇说：“我不在乎，”他顿了一下，又续，“你不要胡思想，好好养，等孩生下来，我们就结婚。”

他和晏邢宇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话好说。是他说不话，不知该说什么，该怎么说。而晏邢宇总是让他不要想。

“要是有一个omega伴侣的话，问题就好办很多了。”

晏邢宇让他说话

他就像是一个偶然被拉战场的局外人，懵懂地面对着这一切。裁判对他说，你该上场了，他还不清楚比赛规则。到后来他又明白了，知规则也没用，他学的是五棋，现在要行的是围棋比赛。他对围棋一窍不通，注定满盘皆输。

“是因为omega可以用信息素抚alpha吗？”

人群实在是太罕见了，近几年所见到的病例都是超基因级别的alpha或omega，他们的智商普遍达160甚至180，有专家推测是由于ao祖源基因繁衍导致的遗传基因突变。

那一次发病导致晏邢宇脑神经受损，照医嘱，他在两年内都不应该有任何抑制剂的注行为。曾郁是一个beta，他此前的生活和信息素没有任何关系，唯一一次意外的发情也特别短暂，短暂到本没有在他脑里留下太多印记，所以无论目睹过多少次alpha或omega因为信息素而失控的模样，他也无法对他们同受。

他问晏邢宇：“你的很痛，是吗？”

这层楼的房间大分是药剂室，人量很少，有时候一天下来也见不着一两个。曾郁完产检以后，就会一个人呆在这儿。这层楼只有一名值班护士，偶尔和曾郁打上照面，她也会和他聊两句，问问他肚里孩的情况。他对陌生人是满怀善意的，所以总说孩很好。

就算医生再怎么详尽地解释，再怎么细靡遗地回答他的疑问，他还是不到。

“因为患者基因与IQ的特殊，有人将它称为‘上帝赐给天使的疤痕’。

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晏邢宇沉默几秒，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他试图理解，可是事实上他不到。

“上帝觉得天使实在是太完了，所以要在他们下到凡间之前，给他们打上一个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