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的。他发现裴忆瑧除了送来晚餐的饭菜以外还捎上了一包黄鹤楼的细烟,寻思还挺会笼络人的。
他故意打翻桌边的玻璃杯,偷偷捡起其中一块碎片,背对着监控拿起碎片对着手腕内侧比划了一下,尖锐冰冷的玻璃角贴在皮肤上,只扎破了一小点,渗出了一两滴鲜血,但祁悯已经紧张得满头是汗了。他把碎片塞在大腿下面,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舒缓了他紧绷的情绪,稳住了不停的颤抖的手指,执念战胜了本能的胆怯,手腕慢慢被拉开一条红色的裂口,鲜血涌了出来,很快就渗红了一片。
裴忆钦正陪着闫峙突然接到了裴忆瑧的电话,他刚走出病房发现裴忆瑧正站在走廊转角。
裴忆钦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祁悯出事了。”
“什么事?”
“他割腕了。”
裴忆钦感到一阵头痛,“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我是让你劝他离开这个城市,不是让你劝他离开这个世界。”
裴忆瑧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道:“这事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他这么禁不起威胁?你自己的事情还好意思留我给你擦屁股!”
裴忆钦深呼吸了一口,冷静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缝合伤口,幸亏发现得早,应该没什么事情。”
“那你干嘛送进这家医院?万一他和看到我怎么办?”
“人命关天,这家医院离得最近,不送这里送哪里?”
裴忆钦懊恼到无话可说,说道:“那麻烦你看紧他一点,他这样做无非是想逃出来,别让他跑了。”
“放心吧,不会的,有两个人在盯着他。”
祁悯躺在病床上,一个女医生正在帮他缝合伤口,说虽然流了很多血还好割得不深,之后不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
祁悯抿着嘴唇,不声不响的,突然眼泪啪嗒啪嗒的一连串的掉了下来,医生见惯了这种一时想不开的年轻人,抽了一张纸递给他,安慰道:“哎呀,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别哭了啊。”
祁悯接过纸巾,抽抽嗒嗒的哭了一小会,可怜地说道:“我…我男朋友…逼得我没办法了,我实在不想活了……”他突然揪住医生的白大褂哀求道:“姐姐,你可以帮我吗?门口有两个人你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支开吗?”
女医生被吓到了,“你…能不能放手?”祁悯更激动了,“求你帮帮帮吧……”
她看着祁悯蓄满泪水的眼睛,有些于心不忍,犹豫地说道:“这……我…如果你有难处还是找警察吧…”
祁悯连忙摇头,“不行,警察拿他没办法的,如果他把我抓回去……我会被折磨得更惨的。”他掀起衣服把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展示给她看,“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了。”
“别别别!”女医生急忙按住祁悯,她上下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大男孩,明明比她高上一个头,一时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弱小,他眉眼哀凄易碎的神色更是无法不令人动起恻隐之心。她知道不该多管闲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