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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距离机场有一百多公里,现在不是旅游的旺季,很容易就打到车。我在车上眯了一会,这里大bu分是山路,起起伏伏睡的不踏实,tou还一下一下碰在车窗上。
颠簸两个多小时终于要到旅馆,我睁开yan瞧窗外,看见小镇上的老人坐在路边聊天,几个孩子刚放学从不远chu1跑回家,闻窗hu外飘chu的香气问今天吃什么。
司机七拐八拐,我的tou猛地撞在车窗上,想提醒他开车注意点,却从后视镜看见他恐惧的yan神。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路面塌下去一个大dong,又听见轰鸣声,三四层的楼房在我yan前倒下,腾空卷起灰se的尘土扑在挡风玻璃上。车shen剧烈摇晃,我以为是哪里在zuo爆破拆除,但潜意识告诉我,地震了。
我抓住司机问他还有多远才到旅馆,他哆嗦着瞳孔放大,说yan前那个楼就是。震动还没结束,在车里尚且坐不稳,更别提站在路面上的人。
但是不能一直在车里,如果路面继续下陷,我和司机都会被困住,我喊着他推开车门往外走,不顾一切跑向那座倒塌的楼,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地震持续了半分钟,我爬起来往那座倒塌的楼跑去,喊罗凯的名字,nong1烟呛的我止不住咳嗽。
好在是中午,人们都在忙着zuo事,gan觉到地震就从家里跑chu来,躲在ma路上,远离建筑wu。但总有人没跑chu来,四周传来哭泣和尖叫声,水泥板下横chu一只胳膊或一条tui。我爬到最ding上,尽力去搬一些碎石,手上青jin凸起又忍不住发抖,左看右看那些胳膊和tui,都不像罗凯。
短短三分钟,大家开始自发的参与救援,我才发现,附近是老街dao,用水泥建的房屋除了这座旅馆就是shen后的一个小学。余震很快回来,必须尽力在下一波地震前,找到罗凯。
我没有时间gan到绝望,一遍又一遍喊罗凯的名字,盖过哭泣声和此起彼伏坍塌的楼房声,空dang的街dao只有我的声音震耳yu聋。
指甲被钢jin磨chu血,从水泥板下搬chu一个人,不是他,又有人爬chu来,也不是。旁边有个大叔cao2着方言问我:“小兄弟啊,他俩都不是你找的人吗?这小旅馆没住多少人的。”
我哑着嗓子说:“男的,tou发很长个不高,看起来像女的……”
“嗷哟,你是说那个人啊,他还真是男的啊……”
我看了他一yan,抓着他的领子问:“你知dao他在哪!”
“这我不知dao啊,他天天晃悠,我们地方又不大,都见过他的……”他还没说完,余震便来了,我从废墟上gun到地下,磕破了tui,玻璃碎片又划破我的小臂,鲜血一gu一gu向外涌。路边的树木倒下,又砸到人,哭泣声和叫喊声从没停止。
余震刚一停下,我瘸着tui找刚刚那个大叔,结果他摆摆手说真不知dao:“哎呦,你赶jin先顾好你自己吧,一会你血都要liu干了,怎么找他啊!”说着把我的衣服撕下一条,帮我勒jin伤口。
我向他dao谢,转shen又朝那片废墟走去。刚刚抬chu几个人的时候,我发现几件罗凯的衣服和还没画完的图,我把那些图收好揣在西装内的口袋里,依旧不死心的喊他的名字。
如果吃素真的有用的话,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还活着。甭guan是少了一条tui还是一只胳膊,哪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