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看着他，却没有看着他，那双曾经华光闪烁的琥珀琉璃眸，此刻已经浑浊成了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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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只是副行尸走肉的躯壳罢了。

因为穆戚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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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易的脸上闪过纷杂的情绪，憎恶，痛恨，愧疚，最终汇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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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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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的瞳孔依旧木楞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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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又沉声重复了一遍：“穆戚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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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死……”痴痴的跟着秦易念出声，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死寂无波的眼底突然溢出了熹微的光点。秦乐动了动身子，但许是先前的刑罚太重，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实在站不起来，索性直接跪在地上，手肘撑地，缓慢的爬到了秦易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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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暗色血垢的手拽住了秦易的衣摆，秦乐仰着头嘶声央求道：“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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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间闪过一丝不忍，秦易别开眼不再看他，但还是如他所愿的说：“穆戚没有死，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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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光彻底的绽开，秦乐垂下头木木的盯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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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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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噬魂刻骨的痛楚绝望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秦乐放声嘶嚎起来，泪水滂沱而下，双手握拳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锤打着地面，往日姝美的容颜此刻扭曲得丑陋不堪。秦易看着脚边这样狼狈不堪的秦乐，突兀的，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异母弟弟有了一丝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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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等着秦乐发泄，大概一刻钟之后，秦乐渐渐止住了哭声，虽然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噎，但人已经清醒过来。他松开攥着的衣摆，跌坐了回去，抬起头，凤眼通红的瞪着他，沙哑质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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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假做穆戚的死讯，甚至还找了一具和穆戚一模一样的尸体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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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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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拍了拍衣摆方才被秦乐抓出的褶皱，蹲下身，同平视着，淡漠的开了口：“因为我恨你啊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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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更恨你那个狠毒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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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还是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