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白还在想着这些七八糟的事情，学校里的钟敲响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喻归安被一群学生簇拥着离开教室。他一门就看到费云白站在大厅门，冲他示意后，又继续去和自己的学生说话。

话题看着越跑越偏，甚至有学生笑嘻嘻地为他安排着下学期的课程。

他们在讨论选课的事。喻归安疑惑地问：“为什么没人选我的课？我讲得不清楚吗？”

等到他们完工后，费云白走过去看。喻归安的年龄和资历在学院这些老教授面前是不够看的，照片自然挂在最后一个。照片上的喻归安红齿白，神柔和，在一群学术秃中显得格格不。

几年前费云白第一次去F大的时候，也曾经看过一张类似的照片。不是照片的背景，还是人的神态表情，明明都是类似的，可传达给人的情却完全不同。上次那张照片里，喻归安散发着一生人勿近的冷漠；前这一张，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镜，看上去却是一个温柔但不说话的貌老师。

“就是就是！老师，你明年别教这个了，这课如果是选修，那肯定没人会选的。”

他弯了弯睛，费云白的手，说：“嗯，我们回家。”

“老师下学期教财务成本理吧，我保证把公式背得牢牢的。”

“小鱼，抓住你啦！”

费云白装模作样地对比着照片和本人，说：“果然还是本人好看。”

费云白也逐渐打响了名气，开始脱离游戏原画和二次元人创作的领域，现在他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新生代漫画家了。

母亲曾经给他留过一封信。这封信喻归安反复看过很多遍，即使信纸上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也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上面写了些什么。

他的母亲说，爸爸和妈妈会一直在天上守着你，你会幸福，会快乐的。

今天上午8开放选课，一天过去，他教授的选修课只有24个人选择。这是他第一次负责选修课，他也知自己不太会和学生，多就是年纪差距小些，没那么多代沟。在讲课方面，他自认还有很多不足。

他边一个女同学捂嘴笑了一下，说：“老师，真不是我们不想选你的课，实在是……计量经济学太难了，谁会选啊！”

“公司法也可以！公司法一直安排在周六上午，想到周六还要来学校上课就不兴，但为了见老师我可以！”

他们退掉了费云白原先租的那间公寓，买了一间三室的房。房离F大很近，有时费云白没事情，会走路去学校接喻归安下班。

四年后，喻归安的博士生活顺利结束。他留在F大，正式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每天备课、改论文、写论文，日过得充实又平淡。

费云白一直等在墓园外，见喻归安来了才迎上去。喻归安的袖蹭上了一泥土，费云白伸手帮他揩掉，又握了握他的手，低声说：“我们回家。”

喻归安无奈地摇摇，把手里的试卷卷成条，拍拍学生的，说：“行了，都去吃饭吧。”

回去时，太也逐渐下山了，夕把两人的影拉成长长的两条。费云白突然停住脚步，指挥喻归安向前走。喻归安不解，却也照着了。

这天他又溜达到经学院，等待喻归安下课。他站在学院一楼的大厅，看到一些工人正在网上挂着学院教师的照片。

费云白里的意得快要溢来，喻归安看着他，在心里想着母亲在信上写的话。

“就前段时间，好像是上个月。”

他向前走七八步后，费云白往前一，准确踩住喻归安的影。

面的灰尘。三岁以前明明不会有太多的记忆，可此刻喻归安隐约能想起有个女人也曾温柔地抱着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费云白指指上面挂着的照片，说：“看你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待学生都离开后，喻归安走到费云白旁边，问：“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