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这么多伤……”程郁开始生气“你嘛还喜他！他就是个混！”

程郁坐回位置上，看柏远趴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程郁不笨，平时安人的话一一的张就来，现在却不知怎么和柏远说。只能静静的听柏远说话。

程郁看着柏远苍白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每一都在诉说着主人活着的艰难，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用手狠狠的了把睛，嗫嚅的开，颤抖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一“远哥，你……你不要想这么多，你还有咱们呢，咱们只听你的，你让咱们去死都成，你要是走了，咱们肯定把贺伽那个傻的混给砍了！把他提到你面前给你下酒！”

柏远又坐起来，挽起袖，给程郁看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天天穿长袖吗，你看，我手上这么多伤，怎么能来？我上这么多疤，太恶心了，本不能给先生看。”

“程郁，你说，一个人要是死了很多次，一次一次的复活又死去，那他还算真的他吗？或者说，是原本的他自己吗？”

程郁不说话，他的睛红彤彤的，看着柏远，显得有些吓人。贺伽，严御景，这两个人，为什么不去死。远哥这么好的人，明明不应该活的这么痛苦的。

柏远放下酒杯没有再说话，他把神放的很空很远，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程郁被柏远问的一愣，凑近去看了看柏远。柏远轻轻笑起来，里明亮的碎光晃的程郁睁不开“我没喝醉。”

“有的伤不是先生给我的。”柏远微微笑起来“有些是我自己割的。有时候真的太难过了，就想去死，可是割了几个，忽然就想到先生了，我舍不得先生，就只能去医院把血止住，可是到后面啊，严御景回来了，我就越来越无所谓了，之前是放心不下先生，不敢去死，现在就不会了，有严御景陪着先生呢，等先生的手底下稳定了，先生能完全掌握那些人，不再需要我，我也就不用这么勉自己活着了。”

“先生总是说我是个怪，我可能真的是个怪，不断的死，又不断的活。到最后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远哥，要不咱慢喝？”程郁小心翼翼的抓住柏远还要再倒酒的手，不由得叹一句柏远的手腕真够纤细。

远这不要命的喝酒方式到发麻。

柏远像是没听见程郁的话，仍自言自语“我每次想死，每次快死了都被人救回来，我知，是贺老爹不让我如愿，他要我好好的活着，帮先生。可是程郁，你知吗，我每次被救回来我都很难过，我又活下来了，次数多了，我就开始奇怪，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柏远吗？最开始的那个柏远，是不是在一次濒死里死去了？但是当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还喜先生时我就知，我就还是最开始的那个柏远了，我对先生的喜，一直一直一直，都没有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