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立在房门，听了大半夜凄凄哀哀的哭饶声。只闻哥哥哀求许公暂且歇一歇，让他初次承的缓一缓。可许公不依，还不准他变作人形，只将那条让人不羡仙的蛇尾，盘在手里怎么都不肯放，不依不饶地在孔里捣了一夜。小青叹了气，转悄悄走了。名利富贵，皆是易求，可最最难得的是有情郎，希望哥哥的光，没有错罢。

最后，当东方鱼肚白，万丈的金光临降大地的时候，小白只说了一句“官人，祝你端午安康，我们明年再见”，便凄一笑，携着小青一同变回杯上去了。

熹微的晨光从窗纸里映来，倾在小白被折腾了一夜、不余多少血的颊上。许公目上的布条早已被掀启开来，他一手抱着眉目秀丽如画的人，让他疲累地靠在自己膛上歇息，另外一手端着那只玉杯，凑在蛇尾的孔前，承接着自己去的玉。

蛇尾无助地搐抖动，小白红颤着，却再叫不一声来。狭长的蛇目中，盈了不知是痛苦、还是满足的泪。就像被人标记了似的，他的鬓角，浮了一墨黑的蛇形卷纹。这便是一条千年的蛇妖，被人彻底占有了之后，所现的堕落印记，得像一朵致的描，可同时，又是失去了贞洁、从此沦为人类情俘虏的耻辱痕迹。

“来、小白，喝了它，我们就算是饮了杯，在今日成了亲。虽然你每年只有端午这一日，才能变作人形、从杯上下来与我相聚，可我许仙发誓，来日不是何境遇，富贵显达也好，潦倒落魄也罢，我许仙的心里，永永远远，只有一个你。你，就是我的蛇妻……”

但小白无怨无悔，为了许仙，他是心甘情愿堕落的。哪怕从今往后，他极有可能像其他为情沦落的妖一样，带着勾引人类、违犯天条的罪印，成为那个臭名昭着的法海和尚追踪的目标。

一稠得像是浆汤、化都化不开的白浊，有力地溅在了小白的内之上，将却低温的，浇得前所未有的。蛇的孔，不似人类的那般迟钝，被的，立刻起了反应，意自脊椎涌向了蛇尾，小白“啊啊啊”唤着许仙的名字，同时泻了羞人的黄。

小白望了许仙半晌，什么也没说，动着的玉，将许仙的全数喝下肚里去了。

之下、颠簸于情之峰。

时分，许仙趴在蛇人白皙的膛上，忘情地肆咬着小白的粒，将那靡丽的赤，咬得颤栗起，像是艳得要滴下血来似的，叫那两粒楚楚可怜的茱萸，为许仙今夜、压抑了二十三个年的疯狂而献祭。

漫长的一夜就快过去了，小青早就办妥事情回来了。当明日朝升起的时候，许公家酒馆的东墙，就会恢复如初。王员外会亲自带着长工们，跪下来为许公砌墙；县太爷从今往后，会对许仙恭敬有加，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许氏酒馆将会恢复往日的兴隆，门若市；而许公，不久后也将考取功名，金榜题名。只是不知，他中状元之后，无数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任他挑选之时，他还会不会对哥哥这般钟有加呢？

（待续）

杯底留下一片熠熠生光的金鳞，许仙愣愣地望着它，恍如了一场黄粱大梦，将醒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