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的教堂里没有一点生机，只有两排各自倒塌的木头长椅上长着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真菌。过道里，面对面靠在两边椅子上的是两个年轻人。没有对话。

芳贺双手抱膝，脸深深地埋下去。他努力地控制着喘息，但是耸立着的消瘦双肩出卖了他的不安和躁动。

牙齿已经磨尖，瞳色血红，面前有一个人。再好不过的食料。

“芳贺さん……”

对方靠近了一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触碰芳贺的手臂。芳贺如同触电一般弹开，“不要靠近我！我……我不想……不想伤害你……”

他坚持不了多久。本能几乎无法抗拒。

“芳贺さん……”

对方这次选择触摸芳贺的脸，带有舒适温度的手心抚过他的嘴角，稍微拨动嘴唇，已经收不回去的尖牙裸露了出来。

“我说过了不要碰我！！”

芳贺想拍掉对方的手，却反而被一把抓住，对方几乎用了死劲，此刻的芳贺挣脱不开。

“我不怕你伤害我。”他说，“所以不要这样……不要害怕……”

对方抬起芳贺的下巴，使他被迫直视对方的眼神。芳贺沁着泪水的眼睛里反映出来的满是支离破碎的泷崎山叶的脸，还有支离破碎的他伤心的神色。

“泷崎君……”

“不要害怕……”

双唇重叠在了一起，这新鲜的人类的气息另芳贺亢奋起来。他的本能在叫嚣着，咬下去吧，为了血液的滋润，为了在这个把你变成这样的残酷世界里，倔强地活下去。

吸血鬼的尖牙被舔舐着，包裹着，芳贺只要稍稍用力，属于对方的液体就会释放出来，在他的嘴里奔流成河，满足自己的欲望，满足现在的自己的尊严……

看吧！和人类有什么恋爱可谈？！

芳贺的手攀上对方的身体，亲吻变成了拥吻，泷崎也在用力拥抱，芳贺的变得敏感的手指清晰地感觉到充满生机的血液在对方体内叫嚣。本能在叫嚣。

咬下去。

芳贺猛地睁开眼，血红蒙上了雾一般的颜色，他靠着仅存的意识推开对方。

不行。不行。不行。

我只是想和你恋爱。

“雪音……”

泷崎的手附上芳贺的双眼，将他的眼睛合上。他依然亲吻着他，将他紧闭的牙关撬开，将他因为紧张而痉挛着的舌头卷进来，让它舒展开，让它在自己的口腔里肆虐。

我也只是想和你恋爱。

泷崎慢慢脱去芳贺的外衣，掀开衬衫的衣摆。芳贺的身体很热，一部分因为克制，一部分因为深吻。芳贺的手也抚上泷崎的后颈，泷崎白皙细腻的皮肤的触感很新鲜，很漂亮，也让芳贺心惊。

他们分开纠缠着的双唇，泷崎将芳贺放倒在地面，一上一下，观察着彼此洋溢着欲望的表情。芳贺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泷崎就已经再次俯下身来亲吻芳贺敞开的胸口处露出的锁骨。他还用灵巧的舌头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纽扣，一直到将对方的全部都展现在自己眼前。

这样就好。

恋爱就好。

“雪音……”

不要再呼唤我了。

“雪音……”

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了。

芳贺抱紧泷崎，相拥着，互相用手探索着未知却不陌生的地方。泷崎把着芳贺的手，将两个人挺立的欲望握紧，上下摩挲着。芳贺头靠在泷崎的肩膀上，咬着嘴唇忍着呻吟。

泷崎亲吻他的耳廓，“不用忍着，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