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嫂和村长抱着小桃的东西走到刚刚大巫舞的地方，火已经燃了。

“可这挖河之事定要费很多人力力财力，孤不是吝啬这些，只是这般，卿就要推迟回京的日程了。”

小桃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化为灰烬，大巫将灰烬洒在山安河里面，这次祭祀就接近尾声。

方制从袖中拿图：“您请看。”

“卿不要急，这事要慢慢来，回孤给工的人传个话，让他们算算这要多少银两，用多少人，等算清楚派个人来。”

秦啸眉一挑，见到不远监修的柯安，指指说，“那人就合适。”

臧缨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心莫名搅成一团。

原本木的颜。

秦啸瞥了方制一，方制低着弯着背很是恭敬的模样，秦啸状似随便地问了一句，“卿准备把这支挖往何，和那条河相通啊。”

秦啸手指在图上走了几个来回：“文兰江？”

这份图绘制得极其清楚，用蓝颜料标厉朝疆域中的几条重要系，量大的，就描些，量小的，就画的细些。图纸上详细记录了河走向河河经过那几个州哪几个县。

“陛下，这......”

秦啸第一次在方制脸上看到喜悦的表情。

臧缨有些搞不懂村长，小桃的死和他关系很大，他现在哭得这么伤心，是在掩人耳目还是在忏悔？

药喝了人也散了，柯安带来的人收拾收拾准备开工。

秦啸此次行，特地吩咐方制不要暴他的份，因此百姓们见到秦啸，见方制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只当是皇城来得大官。

众人屏住呼，只听见此刻河边仅余铃铛声，风声，浪声，还有大巫的脚步声。

山安河虽被称为河，但其实很宽很，说它是条江也不为过。山安河平日里不算快，秋离村正好靠近山安河，村里的男人们靠着开采河沙养家糊，过着还算可以的小日。

祭祀上开始，大巫上台。只见两臂张开，背微拱，双下蹲。先是向左跨了两步，再退回，向右跨了两步，啪啪啪拍三下手，如此循环几次。河边风大，他腰上的铃铛好像要被风得掉下来。

“您看这山安河又宽又，如若遇上暴雨，河堤再塌一遍，百姓可不能再受这样的苦。”

“臣想效仿大禹治，以疏导为主，在山安河的主上面再挖一条小小的支，这样若是遇上暴雨的年岁，山安河的河堤也不至于被冲毁，百姓也不至于受苦。”

是王家嫂，她叫住要离去的大巫，只是她也不敢走得太近。他们这里的人都知不要太靠近大巫。

“大巫，我们这里有个孩被吓到丢了魂，现在痴痴傻傻的，希望大巫能救救他。”

这人没穿鞋。

大巫走到小虎面前，小虎被大巫的面吓得直哭，别说小虎一个孩，臧缨初初看到也是吓了一，这面近看比远看更要有威慑力。可是这面的两个窟窿一双很温柔的睛。小虎一直在哭，臧缨等人怎么都哄不好。大巫也没反应，用手拍拍小虎的脑袋，小虎立安静下来，大巫又用手指了小虎脑袋上的几个地方，接着从大袖掏一个瓶，倒在桌上原本放酒的碗里面，酒上变成了黄。

臧缨不知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村民们都让小虎喝下去，小虎也乖乖拿起碗，他和汪凉秋对视一，准备顺其自然。

女人们边哭边把东西往火里丢，村长也在哭，哭得还很伤心。

方制走到秦啸边，先是行礼然后引着秦啸走到河边。

“卿真是心思缜密，将这么久的事情都算好。王丞相还在的时候曾经教导孤，说这心中有百姓的才是好官，这样的官，才能予以重任。”

“陛下圣明，若是与文兰江相连，这不仅不怕洪，而且山安县的百姓们还能通过文兰江与外面的人通商。这山安县前有后有山，百姓们本不去。若是修好河，百姓们去贩卖山货，外面的稀罕玩意儿也能来，这山安县就完全不一样了。”

秦啸也不看方制，一心盯着江面，风很大，得河面泛起浪来：“方卿可是有什么良策？”

“方卿雄才大略，还是孤那金殿适合施展抱负。”

“陛下，再给臣三年时间，臣一定成绩，不负陛下众望，定衣锦还乡。”

大巫嘴里说的话臧缨也听不懂，看边的人都跟着念，他也依样画葫芦，嘴里念念有词。

河堤塌了之后，原本停在岸边的几艘船都已经不见了，还能依稀看见几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