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缨起行了大礼，“缨还是希望先生能继续说书，正巧，那家新开的茶馆茶叶香，就是缺个说书人，您可要去？那正好是王渡之的产业。”

“您以后有何打算？”王渡之双手奉上茶，见老人接过，双手放在上规规矩矩。“我的打算没什么用，还是要看臧大人是不是要放我一还是赶尽杀绝。”王渡之盯着臧缨，见臧缨一脸沉郁便也没开。

臧缨给老萧倒了茶，“喝茶。”老萧一手接过茶杯一饮下，“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真是面善。”儿到老萧的神，虽然她平时不喜他，但此时也是乖巧地打了招呼。

“大人，是我的错。”臧缨倒是大度摆摆手，“是我疏忽了，就算你有意利用我，也是我自作自受。”

“你这个冒牌货比我那个正牌长得还要像。”老萧似乎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开玩笑。

“他以前，有次晚上夜读了蜡烛，引来一只飞蛾烧死在烛火上，他悔恨得不行，吩咐人将所有烛台都罩上纱罩。看他利落地杀掉西北蛮族那位六王的时候我确实吓到了，那个样哪里是我看着长大的外孙啊。”

“晓得晓得。”

“我年纪大了也不好，只希望你们能帮我照看我的小孙女，这个孩一生没见过父母，吃了很多苦，直到两年前我将她寻回，日才好过一。”

小厮迅速收好银：“公，这事儿小的能去办，不过小的不知老萧会不会来。”小厮睛灵活，四一转，臧缨就知他要说什么，“先生说书彩绝，有众多拥趸不来见我也是正常，不过小哥你要在他面前多提一句，我姓臧。”

锣鼓声起，接着是脆生生的琵琶声音，说书先生掀开沉重的幕布也不回地走了。臧缨还和王渡之讨论着刚刚的表演，敲门声起，来的可不就是刚刚走了的说书先生。

“西北六皇，可是张家你以我的名义骗来的？我常让你帮我给我看好的皇写封信，你知赤努尔是我弟弟，我必定是要扶他登王位的，你用我的份联络了六皇。”

下半场的演同样彩，臧缨听台上的人妙语连珠，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赞：“确实彩。”臧缨似乎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老先生，手都拍红，嗓也喊哑了。

臧缨指指王渡之，“这个人付钱。”

“那个孩里净是复仇的光，我知劝他无济于事，明明以前是个那么好的孩。”

“承蒙惠顾，五十两。”王渡之掏银票放在小厮手里，谁料小厮笑笑，“不够，五十两，黄金。”

“老萧你只要说得动，我们就会一直来听。”台下的观众嚎。扇一抖开。洒金扇面上写着“无言”二字，“你们快回去，小老儿我收拾收拾要去给最后一个人说书了。”

“就是我去江州那段时日碰面的吧，怪不得要给我下药，让我不能回来。”

“老先生先去吧，不要让孙女等急，儿，送送老先生。”小儿听了臧缨的，起将人送到门，在门近距离见到那位弹琵琶的女孩，“你长得有像我娘。”儿听到这话不知是该兴还是该生气，还没想好该摆什么表情，爷孙二人便已下了楼。

臧缨几人起回府，门的时候被人拦下，“这位客人，这雅间的钱可还没有结。”

“我还活着，很意外吧，不过我和以前比起来，长得的确有些不一样，认不也正常。”老萧施施然挨着臧缨坐下，“看来三殿下是输了。”他的睛总是看往远，好像是在看着虚无的某样东西，“从三殿下将我从放之地带来，我就知结局必定是失败。”

拨，乐声响起。两人一同听了一会儿，张家等琵琶声淡去好久，才缓缓吐一句话，“这曲原是轻雨姑娘所写，她香消玉殒后，我以为这曲会成绝响，谁知竟然在这里听到。”

老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门外来了人，“爷爷，您还在里面吗？”

臧缨起相迎，“老先生这边坐。”待王渡之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他从椅上弹起来，“您，您......”

王渡之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坑了一笔，想去找罪魁祸首算账，那人已经飘去好远。

很快就到了散场时间，臧缨将小厮喊过来，赏了一块碎银，“等结束之后，你喝说书先生说，让他来这里一下可好？”

大忙人王渡之总算来了，正巧赶上返场的尾，二人刚一落座，说书先生没说几句话便开始谢幕：“小老从不知会有那么多人来送小老，这些年小老说了许多故事，每个故事都是别人的。我见过小姑娘听了我的故事哭的，我也见过因为故事中那个屡考不中最后一步登天的人成为状元而开心的。你们的笑与泪都是给小老儿的莫大财富，小老儿会带着这些埋在土里。今天过去后，小老儿也要退休了，小老儿也想讲个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