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这个名字，裘御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是？”

“没事，我一个人搬得动。”

原在房间里等了他有半个钟，他刚一房门，原就坐在桌边向他招手。

原悚然一惊，裘应弘怎么知自己正在靳家？

这同样解决了困惑原多年的谜题，让他有豁然开朗的明悟。

“阿姨她……”

“在我妈跟裘应弘结婚之前，其实就已经知裘应弘的取向了。但她当时痴恋靳晁，被靳晁的甜言语说动，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裘应弘。裘应弘也不是真心要娶她，所以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一直持续到我妈去世。”

原若有所思：“那他有说什么吗？”

言尽于此，但望珍重。

“嗯？”

我与你的父亲曾是密友。乃父格刚毅，目无余光，一朝从政，实属祖业所托，此后行差就错，令人叹惋，还望小侄早日看开。

“他是靳晁的弟弟，过去跟裘应弘也有关系。”见裘御的反应很大，原就问他，“你知这个人？”

“重吗？我帮你。”原伸手托住箱底，对裘御说。

“是一份信，他让我亲手转给你。”裘御从怀里掏一只信封。信封是老式的纸颜，有些褶皱，上面用黑钢笔写下了“原亲启”一行草字。

“他现在可是要认回靳氏了……”靳显钧说，“摊开来讲，他是老私生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为你的长辈，明知你世多舛，却落井下石，行卑鄙不齿之事，自认无颜在九泉之下再见开嵘。但人世多艰，常有苦衷遗恨。如你所说，我确有一亡故多年的人，多年来思之如狂，不甘味夜不成眠，以至心劳肌损，寿命无多。机缘巧合之下见你，心智昏聩，想在最后的日里一逞夙愿，奈何犹犹豫豫、悲喜加，反倒失去了平常心。

“我在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原解释，接着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靳岚这个人？”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靳显钧乐意听到的。他皱起眉，侧让了路。

“是你说的，屋及乌。”原拿他的话反过来堵他。

得知你靳门虎地，我作为你的长辈，有些话不得不提。往事已矣，靳氏虽作恶多端、行事无忌，但裘氏与之角力多年，知其基固，非你一己之力即可铲灭，一味沉溺于往日仇怨，只怕会得不偿失。

裘御：“说来话长，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说的可能跟当时有些。”

话虽如此，靳显钧并不知原跟裘御的层关系，哪怕是裘应弘本人，也对此一无所知。想查当然可以查到，关键是没有人往那个方向上发散。

“让我把一样东西代给你。”

裘御支吾：“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提到过。”

靳显钧却横跨一脚，拦住原：“你跟他关系这么好？”

“你来之前，裘应弘知这件事吗？”原问。

搬完行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裘御如约来到原的房门前。

这些话裘御从不曾在原面前提过，或许是他这些年来最的心结。可是这次弃裘投靳，大概是他终于了决定，才能够轻松地对外袒。

“好，我知了。你先去休息，待会儿我去找你。”裘御说。

“原吾侄：

裘御走近，看见原面前的桌面上正放着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墨迹未的字，练笔的痕迹很重。

裘御。

“等DNA鉴定来再说吧。”原敷衍。

又是裘应弘。

原接过信封，撕开封条，从里面一张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信纸。

这个名字已经成了靳显钧的一块心病。

“行。”

原有而发：“照你这么说，裘应弘应该也是痛恨靳晁的。”

送走裘御，原下楼准备再搬一趟。

裘应弘亲笔。”

“是的，两家几乎断了。我妈在临终前告诉我我的世，让我投奔靳家，我试过接靳晁，但靳氏门，连裘家都看不上，更何况我一个私生。这边裘应弘老谋算，明知我不是他亲儿，却也装模作样地养了我这么多年。”裘御说着叹了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我势单力薄，在那时候跑去国，不乏有逃避的意思。”

在原低阅览时，裘御默默地走到窗前，眺望屋外。

“嗯，她不裘应弘，生下我之后，日思夜想要离婚改嫁靳晁，但靳晁痛恨裘应弘抢走自己的弟弟，要用她的存在来膈应裘应弘，所以说什么都不肯。”

“太多了就先放着吧，不重要的东西明天再搬也不迟。”原提议。

从原和裘御开始说话时，靳显钧就待在一旁一直没声，这会儿裘御离开了，他才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