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常笑也没法找到他，那么一定是无法掩饰住自己的难过。

对于常笑来说，“消失”就是常青难过的样。

甜哥儿只是蹲下，整理地上的材料。避免鲜血滴到纸上，一只手捡着，一只手捂着腹……然后一栽倒下去。

常笑向他走去，抚摸他的脸。

匕首一地甜哥儿的腹侧。

像看一本书一样地看着一个人，像看一场无法参与的电影一样看着一个人……就这样看了十年了。

常笑低看着他，没有任何同情地微笑起来——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活着，早就在这世界过多的痛苦中死去。

他说：“我更擅长这个。”

“刀刃上涂了药，”常笑打断了他，“伤永远不会愈合，它会使你慢慢虚弱……一年后，你就会死。”

是擅长，还是习惯？

常笑的睛微微神，“小的时候……”

鲜血从伤溢来，甜哥儿轻声：“对不……”

甜哥儿冷静地看着他，常笑退开一步，再无动作，也静静地站着、看着甜哥儿，似乎在等他的反应，他的报复。

常青，

那双睛仍然像染满金的秋日，有一寂静的温柔。

我不允许别人，对不起我。

比力气，常笑不及他。

冷的金属光泽，在空气里像一尾鱼掠过。

然而常青还是选择了前往渊的路，他蹲在地上，沉默地将币翻转。

他念着弟弟的名字，突然勾笑起来，清的五官，却沾染上了夏日般的灼——一如常青的模样——低下吻了吻蒙恬的……

甜哥儿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常笑的睛。

后来，选择黑白双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抛币，这次常笑是背面，常青是正面。

你这一生，怨憎会、别离、求不得。

现在你吻到他了。

一转就十年了。

“不要说对不起，”他慢慢匕首，带起小鲜血的涌动，“……我不允许。”

哗啦啦——资料像大片的雪从甜哥手中飘落，铺得满地都是。

但是内心还是会痛苦，即使上下求索的理想终于要达成……

“常青很怕寂寞……”

甜哥儿的手扣住了常笑的手腕。

常笑笑起来，睛却像是飘起了微雨：“你在歉疚，你以为，让我了这一刀，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小的时候两个人互换份，其中一个必须躲起来不被发现……如果常青在黑暗中躲久了，就会发脾气。而即使他来，也只能着“常笑”的名。

指尖从眉骨、鼻梁、睫到柔的……廓中依稀还带着十年前的模样。

他想起常青刚得到蒙恬和蒙战在一起的消息时，常青伤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