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我是雷晟炎……”

“是，是我。”雷晟炎柔声应着，手掌抚摸着他的背，透过冬衣还摸了一掌冷汗，心里十分不安。

炎脸侧亲了一下，随即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雷晟炎被他那副假装没事发生的小模样萌得心肝颤，恨不得立刻抱过来狠狠疼一番。凑在他耳边哑声：“老婆，想你了……”自从那晚在病房胡天胡地搞了一通，林枫晚再也不肯让他亲近，这几晚都是垒数学题让他知难而退。

心脏停顿了两秒，随即好像要突破腔来般一阵狂，林枫晚简直魂飞天外，直到对方放开他的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因为……二楼走廊以前是摆放标本的地方。”

林枫晚抓住他的手，“闭嘴，快走！”他总觉后空的，虚无的黑暗中似乎随时会伸一只手把人拖走。

好不容易走到二楼，这里比一楼还要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雷晟炎好像一也没受影响，：“我去一下就来，你在这乖乖等着啊。”

……

林枫晚：“等等，我先打开手机电筒。”

雷晟炎一开始是想玩刺激的，此时是后悔得不行，听林枫晚这么说更想捶死自己。

旁边有幢破旧的楼房，是准备拆了重建的实验楼，平时极少人去。林枫晚：“上到宿舍了，忍忍。”

“那我

林枫晚一路往后缩，突然后背不知蹭到了什么，他啊地一声弹起来，雷晟炎张臂接住，把瑟瑟发抖的他抱得。林枫晚挣扎了一番力气渐失，理智却回来了一些，“雷……晟炎？”

这实验楼年代久远，走廊里连灯都没有，只有楼梯转角的小窗透着光，勉照得一路。雷晟炎拉着林枫晚穿过幽暗的走廊，边走边说：“这楼以前是医学院的，听说地下几层都是停尸间，好几个福尔林泡着的大池。”

雷晟炎轻轻笑了一声：“我建议你别。”

林枫晚：“为什么？”

林枫晚结动了两下，“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过了很久林枫晚才平静下来，缩在他怀里低声：“……我有夜盲症，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雷晟炎不理他，也坐得腰板笔直，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死死不放开。

“小晚？”雷晟炎突袭成功，带着小得意轻轻叫了一声，忽然臂弯一沉，人直接落，他赶蹲下接住。

楼梯也是古老的木楼梯，脚放上去吱呀怪响，弹起阵阵带着霉味的灰尘，狭窄陡峭的通让两个大男生只能一前一后走。雷晟炎：“你贴的太近了，我没法走呀。”

车停在学校侧门，从这里去走一段路就到宿舍区了，是条近。两人走着走着，雷晟炎忽然：“我要去厕所。”

雷晟炎？雷晟炎？

他想把人抱起来，但只是动了一下，林枫晚就蜷成一团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颤着声小声叫：“别过来！”

“小晚，小晚你没事吧？……”

雷晟炎：“忍不了。”不由分说拉着他往里一钻。

林枫晚嗓发：“厕所在哪里？是不是走错路了？”

雷晟炎：“哎呀，这层是女厕。”他拉着林枫晚往楼梯上走，“二楼肯定是男厕了。”

林枫晚想叫却不敢叫，好像只要稍微发一声音或者动一下，就会惊动潜伏在角落里的怪。他脑里盘旋着雷晟炎那句话，无法抑制地想象着走廊两边摆满各人标本的情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就在他几乎要崩溃时黑暗中忽然伸一只手，猛地将他在墙上，他张嘴“啊”地叫了半声，后面的声音全被堵回嗓了。

林枫晚不吭声，只是握着他的手微微汗。雷晟炎又：“你知那些池有多大吗？他们说上解剖课的时候，每个学生都要划船去捞。”

怦怦！怦怦！

林枫晚整个人僵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手里早已空的，雷晟炎不知何时放开了他的手，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