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早就熟透了的戏，不了错。

那勾了一半脸的人哎呦夸张异常的大叫了一声，又飞过来朝林映棠的背影瞅了一，似是无限缱绻的意思。

话落，拍了拍手，有几个男便鱼贯来，每个手里都捧着篮，篮的绢带上落着廖宏的款，一个排着一个，径直往林雁秋的妆台走去。

堂会的戏，向来是打闹的开场，廖局长家那从大清活过来的老太太更是守着规矩，戏本上勾勾画画，送到后台来，林宗祥一个一个的报了，心里越来越有底气。

《珍珠衫》《鸳鸯冢》……一场一场下来，到了大轴的《长生殿》，两个扛旗的已是有些力竭，但凭着这么多年混天桥的本事，是撑了下来，满堂彩。

林映棠却只搬了矮凳来坐着，守住几个行箱，林宗祥早有代，她没旁的事，只需要看住了这些东西就好。

林映棠这才后知后觉，忙伸手掐住贺昀天腰间的狠狠的拧了一下，这才朝林雁秋走去。

小少爷的满月酒，便是今日这堂会的由，躲在帷帘后的林映棠忍不住翻了个白。

唱戏的人，最会拿神。

林宗祥笑着将贺昀天和林雁秋迎了下来，一张褶脸几乎拽平了，着两人在妆台前坐下，絮絮说着：“唱的真是好！刚才我在下听了，廖局长就不用说了，连厅里的那个副厅长都夸呢，咱们可算是熬来了！”

林宗祥还想再夸赞一句，便听到后有人走了来，忙扭去看，见是廖局长边跟着的，脸上即刻堆笑来。

方才还在后台斗气的两人，在台上走了一遭，倒像是更亲了些，互看一，皆是笑了一下。

“咱们局长尤其听雁秋姑娘的！”那跟班了声调，“一会不着急走，在金标饭店订了饭，请林班主带着诸位吃一顿，局长还想雁秋姑娘晚上唱个小堂会！”

后台的戏们早玩耍回来了，都在候场的地方等着，晖班人少，一个萝卜填几个坑，人人都忙的车轱辘转。

这下，后台才是彻底清静了。

为的，不就是让林雁秋能收了心，在他上不要有旁的想法。

贺昀天早笑开，着笔的手颤颤的，一双吊梢凤里尽是得意，他就是这样格的人，若是原先对林雁秋还存有一师兄妹的庇护情谊，可自当知了林家父女的意思，他便是连这一情谊都没有了，少不了还会由着刺她几句。

没听说过谁家满月酒，是要长生殿这戏文的。

天不行？”

林雁秋一直都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自然也不曾放过贺昀天的那一，心里狠狠的一绞，拍开替自己挽袖的林映棠，着满珠翠哗啦一声扭了后台。

耳边一阵的吱呀响动，胡琴悠悠拉了起来，林映棠早习惯了这样的声音，半趴在箱上随调哼着。

听到贺昀天愠怒的声音，林雁秋这才抬，涂了脂的微微勾着，竟显一丝烈来。

林宗祥不许她学，她却很喜。

那跟班的已经笑着朝林宗祥拱手，“林班主同喜，手里了这么两个能唱的，以后也不愁不闹了！”

“还没给廖局长喜呢，府上四生了小少爷，往后家里就更闹了！”

“师兄今天不也自个儿不了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