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没有人会理解自己。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这只人鱼的血中有一很神奇的酶。这酶和我们现在已知的超氧化歧化酶有类似的作用，可以防止细胞受到自由基的损伤，但它却更有活，还能耐温、耐酸碱、耐酶解。”后传来杨浩宇的声音，方知远听到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自己，“我想，这酶可能就是保证人类生命健康并延长人类寿命的关键。”

就算人鱼拥有细胞修复机制，可他们竟然用2000毫西弗的剂量？！

恍惚间，晋辉看着如此陌生的方知远，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那一刻，方知远的神既疯狂又克制。

洬被束缚在一个狭窄闭的箱中，两极的锁链捆吊着她的双腕，箱中甚至还散发一刺鼻的味。

“师兄，我知你一定觉得我非常不可理喻，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着，方知远竟红了睛，“我把小鱼，看作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无论她过什么，我都要救她。”

可两边突然有几名穿着海洋之心制服的安保人员冲上来，瞬间就将仍旧虚弱的他控制住。

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上万片，痛得无法呼，方知远的如同忽然失去了脊般跪坐在地，他颤抖地伸手，隔着玻璃和轻柔地抚摸着洬的。

着什么。但我还是想劝你清醒一些，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她……”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到海洋，哪怕是付自己的生命。

一推开实验室的门，方知远就被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

晋辉皱着眉，仍觉得难以置信,“可是，你怎么能凭这些梦就……”

原本的黑发竟有一分泛着白，鱼尾上的鳞片也不像以前那样鲜艳，而是变成了淡淡的红。

但他就是要这样。

方知远看到那曾经蔚蓝的瞳孔不再邃，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他的脸上。

可是，他却无法碰到她。

“我喜她！”还没等晋辉说完，方知远却突然打断了他，“而且，小鱼她还是我的妹妹。我必须救她。”

“将小鱼送回大海后，我就开始经常梦，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人鱼。后来，我发觉，那不是我的梦，那其实是我的前世。我和小鱼一起生、一起长大，成熟后我们就顺其自然地相，结为固定偶，一起捕猎、一起巡游。我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经历着我和她的曾经……”

他知，洬已经不再是他梦里那只单纯的人鱼。

泪挣扎着涌眶，止不住一样，方知远哽咽地一句话都说不来，最终他只能在心里断断续续地叫着她的名字。

他知，将洬从实验室中救来会有很多困难。

人一年可以承受的最大辐量也只有2毫西弗。

洬听到了。

方知远一把推开晋辉搀扶的手，径直冲实验室里想要关停所有仪。

“小远？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养病，跑来这里什么？”虚拟屏幕前，方宏尧转，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儿，“不过正好，杨教授正在向我介绍他这几天的研究成果，你也可以一起来听一下。”

“杨教授已经向我展示了这只人鱼大的抗辐能力。”方宏尧双手叉放在前，嘴角微微扬起，“它竟然可以承受得住2000毫西弗的辐剂量，而且没有现任何呕吐、内血、肤脱落或溃烂的症状，只是略有疲倦，并表现了一些老化的迹象。”

原来，变白的发和褪的鳞片，是因为辐导致的老化。

2000毫西弗？！

“小远你，你在说什么啊……”

近百年来，越发严重的辐污染使人产生了过量的自由基，超过了

“……你们，你们都对她了什么？！”

实验室中摆放着各复杂的材和设备，所有人的脸上都着防毒面，有些正忙碌地记录着什么，有些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指令。

人类内本就存在着自由基，受控的自由基对人是有益的，但过多的自由基就会产生破坏作用，导致人正常细胞和组织的损坏，这就是人类衰老和患病的源。

“小鱼，小鱼，对不起……”

方知远在那一瞬间傻了几秒，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他拼命挣脱了周围人的束缚，跌跌撞撞地冲到箱前。

她的腮丝虚弱地扇动着，双臂垂吊着晃了晃，抬起，艰难地睁开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