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动旋转椅，转过来，面对面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带有安抚意味地笑了笑，模棱两可的，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郁昌停下动作，思考似的，长长地“唔”了一声。

“要是想拿毕业证，到了六月，就去考考场玩玩；要是不想考，也没有关系。哥哥这么努力，就是为了不让燕燕吃工作的苦。那些罪，你一个也不用受；社会上的烂人，你也不用和他们打。”

“我……”

郁昌摘下镜，微笑起来。

分，半是好奇地抬起目光，随意扫过电脑屏幕。

“……哥哥，你要被外派国了？”

郁燕一时语，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回答：“如果哥哥需要去国外发展，我肯定很兴，毕竟是很珍贵的机会。”

“大概半年左右，公司就要派我国，原则上，员工可以携带家属……所以，哥哥已经提申请，想要带着燕燕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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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昌表情罕有的正经而严肃，双手平放，正襟危坐，几乎拿了和客谈判的气势。

此前，郁燕设想过的最远的距离，也只是国内的南北之遥，限于过往经历和经济因素，国是从未想过的事情，如今郁昌主动托此事，不啻于喜从天降，砸得她一阵阵，欣喜万分，为那手可及的自由心动不已：二人不仅能从被动远离变为主动分开，哥哥也将拥有更好的个人发展。再者，外国文化更加多元，说不定，等到郁昌事毕归来，界心俱为开阔，他们的关系亦能随之和缓，成为一对正常而和睦的兄妹。

“是这样的，燕燕，哥哥不想骗你。”

他仿佛将这段话彩排了很久，不给人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就一脑倾倒了来：“不仅如此，我们这次去以后，很有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

从始到终，他的态度，都并非为征求对方的意见，而是一竭力委婉的通知……可能郁昌也知，如果让对方开说话，妹妹所给的回答，多半是不尽如人意的。

“到了国外，哥哥会养你一辈。”

——那些法制栏目里的事情终究只是特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边嘛。

看不来，哥哥还真是厉害，怪不得手突然变得阔绰许多，原来是在公司了一番业绩。

只一下的功夫，那微微的好奇，就飞快地转变成了困惑。

“燕燕想要哥哥国吗？”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了起来，急促得像鼓，有一丝担忧，有一丝张，却很快地化、消弭，被另一情绪所替，由越来越多的兴奋与激动所取代。

“燕燕，到了国外，你不用害怕适应不了，哥哥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