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礼仪人员托盘中的晶奖杯，他一步一顿给获奖者颁奖，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接奖杯时，他的手指压住她的：“怎么瘦这么多？”她握奖杯挣脱他的手，后退半步，低不语。他看她一，转接过奖杯，继续颁奖。

旅行社的车是47座尼奥普兰，车上是西陵和兰州两个办事的同事。因为昨晚没睡好，刚上车，江瑟瑟就坐到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补觉。车发动前，她觉旁边坐了人，于是往里靠了靠，闭着继续睡。

厉淮州没再说话，直到快下车时，才低声嘱咐她：“丽江海，今晚别洗澡，怕有原反应。”

“好，我完检查就来。”

然而，索下行时，她又开始手脚麻木甚至，下到起时，她已经站不起来，直接倒在地上，了过去。

“昨晚没睡好？”他低声问。

“厉淮州。”她知是他。

她转看向窗外，眶中有温的蓄满，不敢也不想让他看到。

她本想说“你其实不用走那么远”，但想想可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离开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你怎么了？”她心中一慌。

意识慢慢转醒，觉有人握着她的手。睁开，竟是在病床上，挂着，着氧。

“其实，我订了昨天的机票回西陵，可看到你上了玉龙雪山的车，就忍不住跟过来。”他轻轻挲她的手，“你瘦了好多，是我让你害怕了么？我走了，你就不用怕了。”他轻轻起，缓缓靠近她的脸，吻在她的额，一滴泪，落在她的发丝上，随即消失不见。

正式的会议日程仅有一天，上午公司全员会议，下午是各门分会，晚宴后就由旅行社安排余下两天的旅游团建，照例是分几条不同的路线，石林、抚仙湖、玉龙雪山、普者黑、大理、东川红土地。因为是团建，分组须以办事为单位，郭总和同事们商量后，选择去玉龙雪山的线路。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他停了一下，“也不会再打扰你。”

一路昏昏沉沉，再醒来时，正靠在邻座肩上。她立即坐直，转想表示歉意，竟发现是厉淮州。

她再醒来的时候，郭总、姚和赵麦都坐在病房里

刚下车，江瑟瑟就有些闷，和赵麦在古镇逛了会，买了两瓶氧气瓶，就先回了酒店休息。

索上行没多久，江瑟瑟就开始呼急促、手脚无力，赵麦拿氧气瓶，让她赶氧，才略有好转。到了索终，她不想牵累大家，就放弃登山，独自乘索返程。

“厉淮州，先去检查好不好？”她翻过他的手背，指甲已经明显发紫。

“你其实不用…”她开了，却没把话说完。

“附近没看到药房，要不明天到丽江买吧。”

他冷峻的脸上异样地浮起两片红，发绀，睑和面都有明显。

“就是玻璃的，市场几十块定的。”江瑟瑟敷着面，整理行李。

心脏突然停一下，江瑟瑟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个着黑西装的影从第一排观众席起，稳步迈上主席台，站在主席台最右侧。他的视线牢牢攫住她的，漆黑的眸好似寒潭般沉。

会委员、糖病杂志主编、医学博士、博士生导师、三文药业首席医学顾问厉淮州教授。＂

“他不要命了！”一个医生快步走病房，“3500多米的海，抱着你一路狂奔，要不是有人叫了120，他非得肺、心肌病不可，叫他检查不去，非守在这里。”

吊瓶里的，一滴一滴地落滴斗，心电监护设备持续稳定地发“嘀、嘀、嘀”的声音，厉淮州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不知，你哪里不舒服？”赵麦放下奖杯走过来。

玉龙雪山有三条索，大索到冰川公园，中索到牦坪，小索到云杉坪。旅行社安排了冰川公园的线路：先观光士到海3556米的索起，乘索到达4506米的索终，最后徒步木栈到海4680米的冰川公园。

“不是，刚才白秋池发微信说，要买两个手持氧气瓶，玉龙雪山可能有反。”

“我离开，是为了让你安心。”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不想忘，所以只能走。”

玉龙雪山在丽江，从昆明发要六小时车程，翌日六就要发。晚宴后，江瑟瑟和赵麦便抓回房间休息。

“嗯。”

“不知是不是真晶？”赵麦捧着江瑟瑟的奖杯，好奇地问。

“对了，麦麦，你知哪里有药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