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朕的孩，朕的女儿，是大清的公主。她今天说我连一个还没见过面的婴孩都能给予无限的慈，却独独忘记分给她一。”

他负手向外走去，梁九功悄然跟上。

随即端静转对绿衣嫣然一笑，“绿衣，新年安康。”

说完，皇帝转离去，步伐定。

半晌，漫天焰火消散，留下一地寂寞。

“可后来朕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她说的对，朕从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庆祝过，朕记得蓝琪儿的生辰，却记不得她的。朕甚至连她小时候长什么模样都没有印象。如果不是那天，朕想，或许这辈朕都不大会想起这个女儿。”

“朕对她，真的很糟糕，是吧？”皇帝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问梁九功，又像是在问自己。

鞭炮声四起，焰火瞬间在皇上方绽放，映亮了半边天。

正月初一，新的一年开始了。

她看了看天，已过凌晨，“时候不早了，该吃饺了……”

“朕刚开始还有些嗤之以鼻，朕是天，朕多谁一些，多谁一，都是朕的自由，朕以为她是妒忌了朕对蓝琪儿，对刚生的小格格的好，朕还觉得是她心太小，斤斤计较。”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因为朕从没有给过她一丝慈，从没有真正拿她当过女儿，所以朕才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占有她，才可以对她一些残忍而冰冷的决定，才可以送给她一些无法送给其他公主的东西，才可以拿她当一个一样的养着……”

绿衣总觉得心里有不得劲，端静面面俱到的吩咐她，有代后事的觉。

“今天，她问朕，为什么独独对她这样……朕想了好久，都没有得答案。但她有句话说的对，朕对她不公。”

皇帝看着无尽的黑夜，淡淡。

梁九功微怔，“主爷……您？”

梁九功低着不敢回答。

皇帝眸微垂，半晌：“……算了，朕决定她说的分她一慈。梁九功，明日之后，不要让朕再看见她。”

“另外，绿衣，博古架上那个乌木盒里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可惜我没过，见的百姓衣裳也不多，是个什么形制也不大确定，只凭着自己的觉了一，若是不失仪，就留到你的时候再穿。我也和额娘说起过，等你到了岁数，她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的。”

站在乾清广阔的玉阶上，皇帝仰看着焰火不断绽放又息落，狭长的眸里明明灭灭，他面容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端静代完面上带了几丝轻松，丝毫看不有什么不对。

皇帝在乾清用了几个猪菠菜馅的饺后，兴致索然的放下手中的金筷。

想到这儿，绿衣连忙在心里呸了几声。有无心，有无心。大过年的怎么能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呢？

皇帝不由的想起那满是泪痕的小脸。

不用梁九功回答，皇帝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梁九功听见皇帝声音平淡的说：“以后，召其他人来乾清侍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