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秦墨脸上那因为酒透来的血气尽数褪了下去，走廊的烛火下他的面一片惨白，他双手都在发抖，掌心握拳，指甲陷里掐红印。

秦墨在府门看着自己的爹娘离去，他没觉得松了气，只觉得咙发：“今夜又让殿下看笑话了。”他想挤些笑容，可五官都僵着，表情扭曲的。他本是不该在意后娘的话的，那个女人自幼便厌恶他，从她嘴里又怎能听到舒心的话。可是……可是她今晚却字字像针一样扎他心里。

昭去院是临时起的意，也因此她屋中香薰是燃着的、窗是合上的，就连被褥也是散了的。秦墨倒不是没过昭的卧房，只是现

…………

秦墨话音刚落，脸上便结实挨了一掌，“啪”的那一声在静谧的院里听起来格外响。“借！都是借！你以为你讨了公主喜，了驸能撇了秦家不了？三年了你都没能让公主殿下的肚大起来，说不准哪天她便厌弃你了，到时候娘看除了秦家你靠谁。”

“真是的，闹到这么晚了，本的困意都散了，秦墨屋陪陪本。”说着昭不由分说拉了他的手直径带卧房，后的下人们很有力劲儿的一个都没跟去，只是将房门合了在外听候差遣。

“还有，本知你生母是被你后娘气到病死的，也知你在画像被本相中之前，是秦家的庶。”昭淡淡的说，

“你……”听他将话说这个份上，秦夫人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和你娘一样，都是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的废。”

“秦夫人你最好记住了，你虽是墨名义上的娘亲，但你既非他生母，对他也无养育之恩，若是惹恼了本，兴许先在秦家待不下去的是你自己。”她并非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秦墨微微一愣，作为公主昭自然不需要住秦家，不需要晨昏定省，甚至每逢节日还是秦家人过来拜见公主殿下。秦家是没人敢在九公主面前放肆的，他以为她从未了解过他们。

“殿下……”秦墨再温吞，她这么说也让他面上绷不住了。

她这话刺耳的，但秦墨却像是习惯了似的，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离开秦家之前我便同你和爹说过，圣上赏赐的秦家可随意拿，但官职和功名得靠秦家人自己挣。”

“没什么可笑的……”昭方才其实一直在旁边。她虽早早离了席，但前厅如此吵闹她又怎能安然睡，于是便来院透气，撞见他们母却是无心，但秦夫人的话她是从到尾听完整了的：“秦墨你不会以为嫁给你之前，本会不知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吧。”

秦墨张开，却不知要说什么。她甚至连这件事都一早知，又为何要委屈自己嫁给他……

“秦夫人这么晚了还未走吗？”熟悉的声音让秦墨浑一震，他扭看见不该现在院中的影浑一震，整个人僵到连呼都屏住了。

“不……不敢。”秦夫人立刻耷拉下脑袋。

“殿下……”他不知她听到了多少，也许只有一，也许是全，可昭看上去太过自然，让秦墨无从窥探她的心思。

“本准备歇息了，秦夫人却还在这公主府的院中大声吵闹，是想让人误以为本刚回来府上便了贼寇吗？”昭冷声说，她往前迈了两步，看样竟像是挡在了秦夫人与秦墨之间。

秦墨别开睛不再看自己的继母：“墨帮不上忙，表弟要是有能力自然能够考中。”

即便嫁给了秦墨，也不代表秦家能够压得住昭，她对大约秦氏的老人没有半敬畏之心。他们不过是靠卖了墨才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一群蠹虫而已，有什么资格在她府邸撒野？就算昭是秦墨之妻，她也先是九公主，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位夫家是敢为难公主殿下的，何况她还得圣上，人于她本不适用，何况……

他和娘亲一样没用，殿下不喜他，孩的事就连想想都只让人觉得荒诞。他们那般颠倒行事，除却惩罚他惹她生气，不也是因为殿下就无意要他的孩吗？

“扰了殿下休息罪该万死，我这就带相公离开公主府。”秦夫人忙不迭的应着，一面偷抹着额上的汗，一边不停往后退，直到回了厅里也顾不得下人在场，手忙脚的去摇睡在酒渍上的秦大人。

“本一开始就知了，你家族没落许久，父兄既无能力也无大志，你可欺，又不擅权谋。”昭掰着手指一条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