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是夜怔然，很快打消了这个念，疲惫：“算了……”

待他准备送最后一个孩回家时，却发现霍离秋已经远远地先他一步。

东林，地板上一阵寒凉。

话至一半，又不甘心地咽回去了，楚是夜知自己还是极为在意，本不到自欺欺人，苦恼：“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他们？”

虽说他嘴上不在意夫妻是否分房而歇，可离秋既然主动提来，他也不能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能安自己离秋是为了修炼不受打扰，并不是不愿同他在一……

楚是夜有些心虚，不敢抬瞧她，离秋走近了一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像要将他的微妙神情都抓个现行，楚是夜赶振作了些，却突然瞧见离秋眶微红，赶伸手掌住她的脸，皱眉：“昨晚没歇息好么？”

离秋怯怯躲开：“没事，只是忙了一天有些累。”

楚是夜终是没有作为，静静在门站了许久，就当两人还是相依相伴。

楚是夜又被意料之中地支去将抓走的童男童女送回各自的家，原本如此繁琐的工作由兄弟们齐心协力完成即可，叶承泰非得给他一个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谨慎，不要太过张扬，实在是盖弥彰。

楚是夜几

他要说些什么呢？

好一个武宗，天下武学一宗以抵之，武林第一正，可她与霍简忙忙碌碌这么多年，归结底不过是替他人嫁衣，看似逆而上，不过是随波逐罢了。

霍离秋靠在窗边，隐约瞥着窗外模糊的影，止不住双手颤抖，她扶着墙神情痛苦，血灵裂变再度不期而至，她几乎快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她意识有些模糊，内的反噬愈发汹涌，双眸闪烁着异样的红光，她不得不靠在墙角，默默承受所有痛楚，不敢在房内掀起一丝异动。

人心不足蛇吞象，念太大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该斩断的念还是尽早斩断为好，省得将来作茧自缚……

楚是夜躲在角落里看着楼的九娘和孩重逢而泣，虽是颇为动，可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实在提不起落泪的兴趣，只能勉挤个微笑。

离秋踌躇一番，低声：“方才，我看见他们前前后后地往南边去了。”

离秋瞧他魂不守舍，无奈：“我今天都跟着你大半天了，你现在才看到我？”

楚是夜抬看着天昏黄，决定送离秋回去歇息，可离秋不肯离开，对着楚是夜担忧：“你若真的在意鬼门宴的事，现在还为时未晚。”

楚是夜又惊又喜：“离秋？你怎么来了？”

霍离秋就这样胡思想着，不知不觉，反噬的痛楚消退大半，她心有余悸地靠在墙角，直到看见窗外的影渐行渐远，离秋才站起来，挪到房门将门推开，满空空，唯有一片灿烂星河。

她蜷缩着，像往常一样捂着后颈，遥遥望着窗外熟悉的影，心间隐痛。六年，炼血之术的确让她功力倍增，自诩世间难寻敌手，可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本事？

然而曦城南边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也只有一个终——洛神山庄。

很快就到了鬼门大开的日。

楚是夜没想到离秋还有这般鬼机灵的时刻，哭笑不得，他知离秋是担心他会就此郁郁寡，顿时心一，牵着她一同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