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与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楚是夜只好同心中的执拗妥协，带着离秋毅然决然回到洛神山庄，一路上，他不得不苦恼于如何同洛绍兮开。

老大夫转过来将楚是夜打量一圈，只觉似曾相识，便虚着眸凑近了些，楚是夜不明所以，心虚：“大夫您看着我什么？”

此时此刻，他竟

叶承泰瞧着一地血污，即便司空见惯也难掩惆怅，蹙眉：“时不我待。”

东原的万家灯火陷不眠之夜，玄府兵变之事被夜风裹挟着席卷了整个曦城，百姓们惶惶不安地守在家中，只盼黎明到来，是非黑白终见分晓。

“对不起，让诸位前辈失望了。”宇文无异垂下，无打采。

楚是夜焦灼地守在一旁，见老大夫神情莫测，不过半香时间，犹如数年飞逝，他实在熬不住了，：“她怎么样了？”

洛绍兮凝神望着旁的少年，手中一把折扇沉重地敲打在掌心，徒留重的呼，他知，世上唯有生离死别一事，无论经历过多少次，仍会撕心裂肺地痛。

楚是夜低望着她一张虚弱却平静的面容，满是怜惜。

他虽然不打算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也不纠结于洛绍兮东林四鬼之首的份，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放下了所有芥。

122隐瞒

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行动迟缓，何况又被扰了清梦，老大夫忍着一闷气，不慌不忙地摸药箱，掐着离秋的脉象细细揣起来，又瞧了瞧背上的血窟窿，始终一言不发。

楚是夜死乞白赖地敲开了曦城医馆闭的大门，小药不情不愿地放他去，又勉为其难地把老大夫从寝屋里叫了来。

他当然知老大夫说的明是谁，百年洛氏，起初便是为人医者，到了这一代，他想要求医，总归是绕不开洛绍兮的。

“老夫没记错的话，六年前，洛神山庄的乾九侍卫曾经带着你来找过老夫，当时你可是连半条命都快没了，老夫也无能为力。”

无异徐徐闭上疲惫的眸，本想将游移的思绪彻底释放，可前落一片漆黑时，他想起了什么，猛然睁开双，急切：“阿呢？阿在哪里！”

这是第几次面对生死无能为力了？

“大夫！”

众人试图将玄家小从他怀中带走，无异默许，终是不舍地松开了手。

楚是夜还未缓过神来就被请了医馆，他睁睁望着医馆内的烛火熄灭，心里的火也似乎随之而去，离秋仍旧毫无知觉地睡在他怀中，只是呼尚若游丝。

老大夫将药箱“啪”地一声合上，叹了气：“老夫真是想不明白，人人皆知东原医术最明的人是谁，你们却视而不见，非要来折腾我这把老骨。这姑娘质怪异，又因内伤淤而昏迷不醒，老夫不懂你们习武之人的事，还是另请明吧！”

她离他愈来愈远，无异愣神地往前迈了几步，又永恒地停驻不动，目光千回百转地眷恋着远方——漫天的虚无。

楚是夜哪里还记得他半死不活时发生的事，听老大夫将往事这么一勾连，只能故作“我想起来了”的模样，：“所以呢？”

宇文无异记不清楚，也不想记清楚，他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后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洛绍兮等人朝他缓步而来。

来一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