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可渺渺又有什么错！”宇文无异蓦地咆哮起来，面目狰狞，“从到尾她有什么错？跟她有什么关系？可现在呢！她死了！她彻底离开了！”

只是百姓们唯恐玄氏起了什么报复心思，整天都胆战心惊，生怕睁开来东原狼烟四起，一片生灵涂炭，洛绍兮自然能会这份忧虞。

那人徐徐回过神来，神复杂地注视着她，霍离秋发现自己挪不开步，像被钉在原地，将信将疑：“无异？”

“无异！这次不关你的事！你该的都了！你没有错！不用将所有事都怪到自己上！”霍离秋恳声规劝着，世上差错的事情太多了，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永远也无法像神一样将事事得完无瑕。

于是东原很快风平浪静，许多玄兵千里跋涉来此，早在东原生发芽，就算要证明自己的忠义气节也无人知晓，拼死拼活也抵不上柴米油盐，索安心随了洛氏。

他绝望的呼嚎湮没在风雪之中，霍离秋听不明白，也渐渐看不明白。

好人坏人都全了，突然扛着战旗改邪归正，众人尚且不太适应。

——“前辈！我、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只要边有阿你、少主大哥和叶前辈他们，我这辈也无法长大成人，无法撑起自己的半边天……阿，我知你想让我借助义军的力量，但这不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占用……”

巧妙的是，洛家在玄氏将东原嚼碎再利用的二十年后突然站了来，一下从卑微的走狗到了卧薪尝胆数十年的英雄，百姓们对洛绍兮那叫一个山仰止，平日什么七八糟的宽容恩赐都变成了忍辱负重的伏笔。

“阿，我要走了，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现在也不必再瞒了……其实我和那位先生很早便达成了一笔易，待我寻回渺渺，我就要回到湖岸势力去那个举旗的人，现在渺渺寻不回来了，我也没必要继续逗留了……”

“无异！”霍离秋见他在漫天飞雪间愈渐远去，终是挣脱所有的无力，往前踉跄而去，可在她靠近的一瞬，前的少年换上一张可悲又可怖的面孔。

癫狂的模样转瞬即逝，银装素裹的大地从霍离秋前迅速褪去，她回到了不归湖畔的那间破庙，看见宇文氏祖孙相依为命……

霍离秋在养伤这段时间始终是昼夜难分，好似陷一场沉的梦，她到温的灵气游遍全，躁动的血灵也被驯服妥帖，从此长眠。

宇文无异没有吭声，将一银风袍从肩上解开，忽而一阵腥风将风袍刮至地上，染上斑驳血迹，霍离秋当即哑然。

百姓一向是还能吃上树儿就绝对不会在当权者面前造次的，更何况东原富得油，鲜少战，虽少不了剥削，却也没什么心思举旗，只能将对玄氏和洛家的鄙夷埋在心底，安安生生地过日。

然木已成舟，唯有一路向前。

恍神间，她久违地梦见了风雪江山图，只是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远的曦没能破云而，前依旧满目疮痍。

这次不过是迟来一步让玄威有机可趁，致使小姑娘不幸成为了蛊毒的傀儡，可就算他宇文无异早一步带她离开，提早与玄威撕破脸，谁知又会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莫非每一次都要追究一个“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