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是夜失望地松开了手，忍着铭心刻骨的挫败，将腰间的令牌拽下来放在桌上，低声：“罢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个，城关的人就不会为难你……”

“此次西征，叶二叔为主将，三叔和四叔为副将，洛绍兮担军师一职，我前线，边还缺个人，离秋，我知你心中所愿，要凭自己的真本事为武宗闯一片天，你可否……随我一起？”楚是夜极为坦诚，开门见山一席话将霍离秋彻底困在退维艰的低谷中，她不是不愿留在东原，只是她孤军奋战已久，时常也猜不透自己的脾。

128生活

“是夜……我……我……”离秋想要将所思所想一五一十地说来，可不知为什么，千言万语哽住了，她始终开不了。

楚是夜毫不意外，只是亲耳听到这个他心知肚明的答案后，心中难免泛起一寒凉，离秋唯恐楚是夜胡思想，蹩脚地解释：“其实，我是想去南国一趟……想去见见容儿和白贺，顺便再北上去湖岸看看无异那小……”

，可面对楚是夜，她竟完全开不了，随意搪：“这是好事……”

离秋微怔，满心愧疚，嗫嚅：“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不是说义军前线还缺人么？你如何走得开？”

楚是夜看着离秋一本正经的模样，幽幽地叹了气：“离秋，你、你怎么就不明白？不你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将我撇在后，你难忘了，凡事都还有个我么？”

楚是夜不是不明白离秋担心的事，只是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意自己对离秋而言究竟有何地位，可真要被别的事比下去了，他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怎么连白贺那个愣都排在我前面去了？”

她倒不在意武林中人是不是非得混在武林里，反正玄氏主中原后，武林早已土崩瓦解，正邪颠倒、黑白不分，本无寻，只是湖岸势力与南国的联盟来得蹊跷，而且玄镜和霍简派人围剿湖岸势力始终一无所获，令人匪夷所思——霍离秋并不认为湖岸势力有什么通天的本领，毕竟湖岸大营里还住着一群过去江湖上的泛泛之辈。

“前线一事，乾侍卫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必考虑我……”

离秋当即哑然，不敢迎上他殷切的目光，她大概是真的忘了、不习惯了、措手不及了，以至于话已至此，她却不敢轻易应和。

要说湖岸的那位先生没有从中作梗，她一百个不信，只是抛开心里无名无故的信任不谈，若是那位先生真有什么别的心思，她绝不放心让南国和东原义军与其有什么牵扯，毕竟一旦反玄势力连成一线，所有她珍视的人都将置于这盘步履维艰的棋盘之上，功过成败均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她知楚是夜过去漂泊得太久，如今好不容易与过往握手言和，重归故里，亲友相伴，亦能提刀冲锋陷阵，一腔血有了用武之地，尚且圆满至此，她又怎敢为他徒增烦忧，再度奔波于颠簸的江湖路上？

他很快起离去，前后不过一呼一的光景，寝屋大有人去楼空的苍凉，霍离秋将令牌攥在手中，更为痛心疾首——她不用再酝酿陈词，也不用再

楚是夜握住离秋冰凉的手，她微微瑟缩却还是被他攥着，他温声：“我也很久没见白贺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