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简丝毫笑不来。

以圣女名义夺回尊位，誓要驰骋五原，一统天下，以证神威……”

“玄霆是你固执己见带回来的，玄威又是假传了你的命令最后被你揪来的，兜兜转转好几圈，这所有的一切，你都看似置事外，却始终斩不断这千丝万缕的系。”

“玄镜，时至今日我才明白，玄氏最大的敌人本不是什么湖岸势力，也不是南原那群蛮，更不是半路杀来的东原义军，当然，也不是落里那帮老不死们——”

未等玄镜酝酿一个简明扼要的缘由，霍简锐地捕捉到了什么，疑声：“是不是圣陵事了？还是……圣女什么事了？”

玄镜似是受到血约牵扯的心绪变化，他没有为自己辩驳，神定得可怕，这是霍简绝不想在自己揭穿一切的时候看到的，没有任何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的谎言。

“刚才。”

“为什么这么？鼓动我帮你铲除长老势力，放任外人架空自己，又在战事吃的时候下令撤除防线，现在更是无所事事地站在这里冷风，你究竟想什么！”

“玄霆确是我故意留在边的，他虽谈不上多么忠诚，可至少是个痴情，情之一字就能驱使他义无反顾地任何事。至于玄威，不过替罪羊罢了，他曾与我同居护法之位，我本无意赐死，只可惜他自己却无法忍受生不如死，先行自鸩了……”

“她望着我，说她对我很失望，说她血殆尽，连白骨都灰飞烟灭了这么多年，我为何还没有替她报仇雪恨！为何还在跟那些鸷狡诈的老不死盘桓周旋！为何还在放任这个虚有其表实则腐烂得彻彻底底的落继续存活！到底为什么！”

玄镜眸空，回想起方才飘浮在半空中的影，些许颤声：“你知不知，我虽昼夜不分地赶去圣陵，心里早就笃定玄丙是蒙我的，因为人绝不可能死而复生……可是，我却在圣陵里找到了天神后裔的祖迹，就在我步步时，母亲的灵魄闪现前——”

玄镜徐徐抬起来，短暂的讶异从眸底飞逝，他很快又心领神会。

“我一直在想，玄霆一个外族人究竟凭什么能玄氏的腹地，还有玄威那个戏疯又是如何假传你的命令的，我实在想不通，可我后来突然想起来——”

“你知玄甲那条老狐狸浸世事多年，财不沾，本无懈可击，可惜他却是天底下最在乎玄氏的人，于他而言，实在是百密一疏。现在母亲就在锁关那儿看着我，我自然要将这多年筹划的一切付诸行动，我要让她亲见证，这个压榨她一生心血却以怨报德的落究竟是如何覆灭的……”

“玄镜，你这挂羊卖狗的买卖打算什么时候个了结？”霍简攥了拳，隐约调动了浑的内力，在拳周凝结一层淡蓝的光，柔和却暗藏血光。

霍简极轻地了这两个字，微末得被风声绞杀净，连自己也听不见。

“玄镜……”霍简听他越发撕心裂肺，本想劝阻却发现自己本无话可说。

“是你。”

玄镜的笑容稍纵即逝，他起站直了些，平静：“你何时知的？”

霍简本是

玄镜的慷慨陈词很快在结尾缩成了齿里最为不屑的愤懑，待言语随风而散，一切又皆成虚无，他的神仍然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