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愣了片刻，原来沈为容早知了梨护符的事，原来她今夜全都是为了等他主动坦白，原来……

“镜哥，你快走……不要留在这里了……快走啊……”沈为容兀自喃喃，白贺见她陷其中，只觉得自己牵住她的手也变得僵起来，使不上力。

“离秋！住手！”楚是夜竭力呼喊，可前忽明忽暗，几乎快失去意识。

“是小可……痴心妄想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霍离秋哽咽，泉涌的泪将眸中的血光吞噬了净，楚是夜心如刀割，仍是拼命护着她。

白贺追悔莫及。

耀的红光顷刻间暴涨开来，笼罩了整个校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

“公主还是随我退到后面去吧！这里太危险了！”白贺在凌的打斗声中喊。

“小可一直以为……公主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就算再亲近的人，也当断则断！可现在呢？你不是决意将他忘了吗！不是连自己为他一针一线绣的梨护符都丢了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放不下他！”

玄镜挣扎着站了起来，仰天暴喝一声，众人被震退丈余，生死一线，霍离秋被他的反击无意间激发了内的血玉之力，瞳孔倏然涨红，移形换招像变了一个人。

霍离秋忿然一掌被沈为容生生挡了下来，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沈为容朝着离秋淡然一笑，悄然了一句“对不起”，旋即倒在玄镜怀里。

“容儿！”

楚是夜到的负荷翻了好几倍，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本拦不住心失控的霍离秋，他没想到炼血术有如此反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这句话藏在心里多久了，连白贺自己也不知，他脑一便通通说了来，而沈为容怔怔地听完他的话，两行清泪骤然落，：“你终于肯告诉我了？”

沈为容又听得前方一声低吼，抬眸一望，玄镜被击翻在地，吐大的腥红，满脸已是一片血污。

沈为容却一心守着玄镜，心里盼着他别再纠缠其中，即便他功力厚，可这么耗下去，加上霍离秋跟楚是夜二人联手相抗，玄镜决无胜算……

白贺当即放开了手，黯然向后退去，他现在算是一无所有，只能空守自己仅剩的一可怜的自尊。

沈为容颤声：“我是要忘了他，可你为什么要将那护符捡回来？你又为何要一直将它带在侧？”

一字一句无不在剜他的心，白贺知自己彻底馅，他从不敢奢望什么，留着护符不过留一个念想。

她向前望，再向后望，只叹自己上辈是真的欠了姓玄的人，情债变情劫，沈为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什么“是非分明”，什么“当断则断”，不过是装来的，实则嚼碎了所有苦楚独自咽下。

白贺手忙脚地跑上前来将她拦住，这一次他地拽住沈为容的手，绝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她投险境。

沈为容悲喜加地望着玄镜：“当年的选

霍离秋双手颤抖，可血玉之力许久未曾动用，今朝薄而，她本无法控制，楚是夜用尽所有的气力冲上去将她钳制住，离秋挣扎着已是泪满面。

“公主你到底是怎么了！”白贺忍无可忍，沈为容终于侧过脸来望着他。

玄镜将沈为容抱在怀里，怔然地望着她，惊愕得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