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一次了，要变天了。”

（五）

鬼童一人畜无害的小书童打扮，乖巧地捧着一个方形锦盒，声音糯糯。

再去一次！”

“还有，当年的南归号令在玄氏覆灭之后就失效了，现在已经没有湖岸势力，也没有什么大人了，鬼童只是鬼童而已。”鬼童抿嘴一笑，黝黑的仁若隐若现，似乎在暗示他还跟以前一样，障法下仍是那一双渗人的白。

什么武师命案，什么天命玄楼，不过是故意让各通风报信，在玄丙那个老狐狸暗度陈仓的时候反将一军，趁机偷龙转凤一堆破石和鬼画符而已。

鬼童讪笑几声，在他看来，先生此人没什么特别好，偏偏喜装神鬼，大有看戏不嫌事大的风凉，比如前段时日就费了九二虎之力四散播慕大少爷的“死讯”，好像自己与自己真的不曾相识，实在搞不明白先生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鬼童挤眉地看完了名册上的名字，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先生的神情，他之前还以为这是当年白贺叛逃玄虚走投无路时，先生对白贺威利诱骗来的什么宝贝，没想到竟事关宇文皇族的灭门。

回想起昨夜收到的慕霆的密信，慕凉依依不舍地望着前的画，叹：

“好久不见，霍姑娘！”

北朝二年，天鸿城南郊的武宗堂门若市，闹非凡。

离秋握着沉甸甸的锦盒，忆起三年前的事，尽到最后也辨不清湖岸势力是正是邪，但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是毋庸置疑，如今更是好聚好散。

“别暗地里骂我了，去，替我把宇文家的小皇帝叫过来。”

霍离秋讶异地转过去看着他，要不是“鬼童”之名如雷贯耳，她差就以为是哪家天真无邪的小孩儿跑了来，小声惑：“鬼童……大人？”

霍离秋稽首行礼：“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宽宏大量，先生之于北朝的恩情，众人永远铭记于心。”

醉翁之意不在画，这些钱应该足以让她不用在武宗玄堂那么苛待自己了吧……

慕凉轻轻抚着画纸上凝结的墨迹，脸渐渐沉了下去。

鬼童却冲着霍离秋摆摆手：“哎哎，我家先生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霍离秋久久伫立门前，仰视着门楣上方烁金的“武宗堂”三个字，悲喜加。

“霍姑娘，哦不，应该叫霍大人了！霍大人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我家先生说了，今天有武宗堂的喜事，前来贺喜的人怎能少了先生呢！所以就派我来了！”鬼童眨着明亮的眸，将锦盒喜地递到离秋手中，全然忘记了自己在湖岸势力的时候是什么森森的模样。

的人无不尊她一句“霍大人”，什么北朝第一女宗师，什么皇帝最重视的人，七八糟的枷锁给她了一大堆，到来，远不及叫一声“武宗后人”让她更为怀念。

今天乃是武宗堂重生的日，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

那位先生来去无踪，不甘于归隐蓬蒿，也不屑于收授侯印，在江湖上留下一个未解的传说，实乃智。

原来蓬莱之客，还有虚无缥缈、不着痕迹这一说。

慕凉沉思良久，顺手从旁的书架上取下一个方形锦盒，将里面搁置多年的名册给了鬼童，意味长：“这个东西，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