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艾希礼陪莱斯提亚走到通往中央塔的传送阵，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了她手心，“张？”

“在对能量、对本源的理解上，你早就胜过我了——胜过迄今为止所有人。”

在艾希礼意味长的目光里，莱斯提亚极力板住微红的脸，迈传送阵，总算暂时抛开了堵在心的不安。

艾希礼久久凝视那片蓝，如同无药可救地迷恋上一片冰湖的探险者。不愿带走任何一滴，便抱石沉湖底，只求安睡于她怀抱。

－

是莱斯提亚。”

明知他在吊她胃，有意分散她用来担心的注意力，莱斯提亚依然上了钩。

艾希礼拍拍她后背，在她耳边轻声说：“去吧。等你回来，想对我什么都行……早上的那个，也行。”

很早以前就被苏伊视为理想的接班人、多少有些预言天赋在上的大法师此时还不知——事情即将急转直下，而她也将在不久之后，为这一刻的放松而后悔。

——早上只顾着看他的伤，没工夫关注自己，但……她也确实是舒服的。

最终还是勉达成了共识。

“从早上起，我已经发过十六次誓了，再叠加一次又能有什么额外效果……”艾希礼好笑地看她见她不依不饶，妥协，“我答应你，第十七次。”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

她还想再待两句，然而研讨会开始在即，她得提前到场，些相应的准备。

莱斯提亚等了三年，也不间断地打磨了它三年。那是她从无到有构建来的模型，每个符号、每一接的运算都早已刻骨血。

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接下来，用这双漂亮的睛注视真理吧。我只要偶尔得到一余光，就足够了。”

莱斯提亚明白艾希礼的潜台词——如果没有「把戏」，她自然可以等下一年，她的模型终将问世，时间不会令它的光芒减损分毫。

“你答应我，绝对不可以逞。阿菲亚的神力完成整个下午的观测绰绰有余，你在旁边监督就行，除非必要，别再动用神力——”

但他们或许没有下一年。

她必须把握前的机会。

因伤变得比平时凉许多的手抬起莱斯提亚的脸，睫与角。

艾希礼的数字度到可怕的地步，在观测方面是毋庸置疑的行家，就算带伤工作也不至于现纰漏。莱斯提亚当然不会怀疑他的专业，只是她总觉得心中闷堵，仿佛云罩，预示着某不祥的展开。

“没有。”

张无非是担心自己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