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他不再是清净持戒的僧人,而是要与木桃共度余生的普通人了。
他后,又踏
了主殿,那佛像依旧慈眉善目,满
悲悯,净瓶里的梧桐合
已有些许枯败,仍旧静静立着。
“是,她与我两情相悦,哪怕同我一起会再生波澜,她也愿意同我浪迹天涯。”妙寂如实说,
神温柔,面容是掩不去的柔
:“因此弟
前来拜别。承蒙师父教养多年,弟
不肖,辜负师父的期望。”
云心中掠过一丝惊讶,问
:“那施主与你?”
妙寂心中伤,长叹一声,转
跪在蒲团上再度对着佛像叩首:“我佛慈悲,弟
不肖,从此便舍戒还俗了。以往重重罪责,若要惩戒,还请一律降罪与我。”
那夜他也跪了一宿,神情落寞,今日却全然不同,离别的伤不断,他心却安宁,心中挂念着木桃在等他。
妙寂终于要离开这座寺庙,那匾额上济法寺三字仍行云,他抬
望着,心想这三个字从此就要退
他的生命。
这次他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妙寂在那殿中跪了一宿,直到天将明才起
离开。
“妙寂,为师没有什么期望,只盼你好而已。妙寂,从今以后你便舍戒还俗了,再不是济法寺的僧人了。”云心扶他起来,温和:“为师会对外称你闭关,不久后病重,你也无需介怀,那日的话不过是为师刁难你的。只要他人真心待你,为师定会为你料理好这些俗事。”
这座寺庙,他再也无法回来了。
妙寂再度重重磕了个,言辞恳切。
“师父……”妙寂心中动容,看云心已逐渐苍老的面容,心下不忍,再度叩拜:“弟
不肖,多谢师父这些年的
护,望师父保重
。”
“弟是来向师父拜别的,弟
已求得了自己所求的。”他跪在
上,
地朝云心磕了
。
情海孽天,红尘苦恼,镜顽输了,一败涂地。他生怕妙寂重蹈覆辙,惨淡收场。可如今看来,他的徒弟倒比镜顽运气好些,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亦不会阻挠。
该走了,她在等我。
云心笑笑,再度扶他起:“你我师徒一场便是缘分。孩
,往后相互扶持,好好待她。我也乏了,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明早再下山罢。”
他虔诚地对着寺门低,双手合十行最后一次礼。
云心看着他,遥想到二十年前镜顽也是连夜回寺,风尘仆仆,他跪在慧定法师面前,慨叹镜月一场空,
笑说无妨的时候,云心站在一侧只觉悲戚莫名。
云心再度拍拍他的肩,自己先踏了殿门。在妙寂印象之中,云心向来对他关怀备至,他也一直
神矍铄。从那日起,妙寂便觉得师父老了,不知是不是这冬夜太冷,妙寂看他离开的步伐也似步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