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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府都是些武夫,哪里懂什么雅致和风情,明明是高门大宅,修建得朴素而平凡,稍微名贵一点的hua都没有几株。
周青让厉无咎从自家园子里摘了些装在小hua篮中。厉无咎就连chahua也略通一二,同样一束hua,经了他的手,修剪摆放chu来十分赏心悦目。
周青执了他的手左看右看:“无咎,我就缺你这么一双手……这世上可还有你不会的事?”
厉无咎却笑:“你这么说,只是见了我会的罢了,还有许多我不会的,你没有见过罢了。世上哪有什么都会的人呢?”
厉无咎喜穿红衣,今日也是,可惜符川嫁过来后,他便不能穿正红了。位有尊卑,厉无咎shen为妾,所有的正se都不能穿。如今只是因为府中只有他一人,且周青也不计较罢了。
厉无咎放下剪子,理了理周青衣衫的褶皱:“你还不快去,回来正好咱们去选些新衣裳。一国国师,成亲没几件新衣裳怎么行呢?”
和厉无咎不同,周青的衣衫向来肃静,稍华丽的便是大典穿的礼服。嫁娶之事本就该热热闹闹的,周青那些尼姑衫子自然不行。正位的国师相公要嫁进来了,小妾帮着张罗本来不合礼法,但周青也没有别的人选了。虽然委屈了厉无咎,但他zuo事她向来放心,重要之事jiao给他准没错的。
周青应了,约定稍后碰面地点便撩下小冠的纬纱,接过hua篮chu了门。
靖国公府离神府不远,为避免麻烦的礼仪,周青选择不走大门,避开府中人径直进了靖国公房间。
就像唐斩所言,靖国公的确shen子状况不好。并非是因为什么疾病,而仅仅是年纪大了而已。衰老并不是药石可医的病。
靖国公本名唐景,是当年晗王姬瑜的心腹。也是周青的故人。
“阿景,我来看你了。”周青放下hua篮,坐在床边脚踏之上,趴在唐景床tou,指尖拨弄他的耳朵玩。曾经这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算再jing1彩绝艳最终也敌不过衰老。
唐景面pi无须,平日勤加打理的缘故。相貌上看,仍能见他当年那俊朗容貌的影子。便是如今的唐斩也是随了他的。
“阿青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家小子和你说的?”唐景缓慢坐起shen,心里怪自家小孙子多事。
“我想你了来看你也不行么?”见唐景一直盯着自己脸看,周青dao:“阿景,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
“把这纱撩开让我看看你的脸……”
周青照zuo,嫣然一笑:“阿景喜huan我的相貌,可还满意?”她xing子冷,对着旧友也有几分宽容,louchu了难得的笑容。
唐景看着,半晌yan角竟微微shirun:“太先皇帝去了,我也老了,只有你还是那么mei。当初你答应太先皇帝守护晗国三代,这一代便是最后一代了……”
周青静静听着他说话,笑而不语。
当初,萧仙君辞世后,周青离开昆仑,偶遇当时还是皇子的姬瑜。姬瑜虽贵为皇子,却不是嫡chu,也不是皇帝跟前受chong的。姬瑜偏生了一副好相貌,原是打算被送往邻国和亲的。那时晗国国运式微,皇帝无能懦弱,和亲也是无奈之举。
可这姬瑜偏是不认命的,暗中积蓄力量,皇帝不给的,他便亲自去取。
周青偶然遇见姬瑜,难得见到一个比自己还mei的人,便被他的mei貌勾起了兴趣。那时正是秋猎,姬瑜一shen红衣猎装,眉目明艳,若红梅映雪,目光凌冽若傲天之隼。
后来与姬瑜结识,周青越来越喜huan这位注定不凡的皇子。她永远忘不了他说起逐鹿天下时的志在必得,也忘不了他谈起晗国国运式微时的哀恨。
周青心生喜爱,为他起了个昵称“晃儿”,一路陪伴他从皇子到帝王。
篡位那日,周青亲yan见证了姬瑜的内心矛盾与决心。晗国的国运已然不行了,若姬瑜不篡位,不chu三年必然灭国。时况已经容不得姬瑜犹豫。
一旦篡位,姬瑜便名不正言不顺。zuo好了便罢了,若是有一点不好,必然被万世戳脊梁骨。
周青等在姬瑜府里,天将明时,她的晃儿才回来。
姬瑜袍角带血,从那充满雾气的街dao行来。shen后的gong城明灯如昼,才经历过一场血的清洗。
周青上前接住了姬瑜摇摇yu坠的shen影:“女帝被我亲手杀了,我没有退路了……”
她轻抚着姬瑜的背:“没事,我会一直陪你的。”
“阿姊……”一dao泪痕从姬瑜面颊hua过,气氛突然沉默而滞重。
为打破这气氛,周青半调笑dao:“毕竟,我还等着晃儿你嫁给我。等你zuo够了皇帝就嫁给我可好?我带你去昆仑,就我们两个人……”这些年,周青无数次开玩笑问姬瑜,愿不愿意嫁给她。若是他答应了,他便可以什么都不用zuo,他想要的她都会帮他,包括这天下也可以给他。每一次姬瑜都笑着却没有答应,这天下本就是他nang中之wu,又何需她来给。
“阿姊……”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