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咸！”厉无咎飞奔而来。一时间他的速度快如白虹，已经超了凡人的极限。层层霜凝结在他方才所站之，不待人发现又消散了。

厉无咎也不什么礼仪规矩了，撕了衣的下摆在周青伤上：“怎么回事？要不要？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找到一个理由，符川看周青的样，便是妖气多过仙气，几番踌躇总算能艰难下个决心。

“符川？”周青察觉了符川的异样。还有几步便是新房，周青担心符川是在害怕，在她中他还是当年的白衣纤弱少年：“别怕，我不会迫你不愿意的事。”

“巫神？”周青想了想，昆仑仙效忠的上界真神并没有这一位。符川的信仰不同，她无意扭转，也不知巫神是哪里的神，亦或是什么她不知的山野怪。

厉无咎见周青向符川走去，正想拦时被周青箍住了腰，困在侧。厉无咎有几分功夫在，她不知符川如何，心中极不愿他受到伤害。

冰冷的刀刃刺穿周青的肚腹，疼痛让她闷哼一，有些脱力，扶着门廊几个呼，周青一边忍受着愈合的疼痛，一边挤个笑容问：“杀我是他们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周青武艺又有仙法在，极少受伤，最是怕疼。

后院空寂，不似前院闹，两人的脚步踩过石阶。周青衣衫的熏香若有若无地飘来，走过拐角，她猛地拉过他往怀里一带，一个柔的吻隔着盖落在他额上。

今日不杀她，日月久，朝夕相对，往后他恐怕再下不了手。

“符川，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但凡你有一不愿意，我都可以送你回去。”周青扯下冠下的半面纬纱，真颜，一双仙人妙目全无半嗔怪，仿佛刚才被他狠狠刺穿的人不是她。

刺杀不成，符川的脸上释然的神情，倒转刀刃对准自己的脖，周青的手握住了刀刃，被剌一长长的伤。

厉无咎原本在新房等着侍候新相公，听见异常的声响门，便见周青小腹一片血渍，伤汩汩地往外血。

厉无咎吓得握住了周青的手死命掰开：“符川，你还不松手，当真要杀了她吗！周青，你为了个男人命都不要了！”

周青等了一会儿，见符川终于摇了摇，倏尔笑容。

刀刃落地，周青一血污。她的神却只看着符川，清澈而疑惑：“你想杀了我？我不明白，你为何想要我的命？”

“嫁给我，你每日来杀我。你不算违背巫神，也没有背弃你的国家。能不能杀死我，全看你的本事了。”

符川僵，没有回应。周青抱了他，轻抚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去和皇上说，让她放你回去。”当日一别，杳无音信，如今的温柔终究有些迟了。

厉无咎想阻止她，偷偷拧她腰。他是知周青的斤两的

符川望着周青一言不发。她比他想象得还要丽，翩翩如游龙惊虹，飘飘若垂天之云。忘尘仙，误堕人间。

符川不愿杀周青，可他是安国的巫咸，有些事不得不为之。巫神授命，不得不从。况且，周青背义在先，迟迟不来安国履行诺言，他多年苦苦等待，她却郎君在侧。

虽然周青总是一副淡然的样，但骨里早年遗留的狂狷肃杀不时让人汗倒竖。说她是仙，但这世上当真有神仙？这神仙怎么哪里都不去，偏偏来了晗国？晗国怀疑的人和相信的人一样多。若有神仙自然也有妖怪，是仙是妖，只要能给晗国带来好，没有人愿意究。

他长了，周青要踮起一脚尖才能亲到他。梳喜妆的老婢为符川上了一层薄薄的茶籽油，这阵已然清许多，每缕发丝都一丝不苟。

“那你呢？符川，你是自愿杀我的吗？”

符川看着周青环在厉无咎腰上的手没有回答。事到如今，愿不愿意也没什么分别，那一刀刺得实在，没留回的余地。

此刻，没人敢去闹昆仑仙的房。

“可你还是动手了……别怕，我不是在怪你。”周青松开捂住伤的手，伤痕已大致愈合，她笑着为厉无咎了泪：“别难过，我没事，你看，已经好了。是我不好，不该受伤，让你担心。”

周青拉住厉无咎：“没事，小伤。别惊动了宾客。”

“巫神的指示，我不能违抗。”符川掀开碍事的盖，不准备逃走，也不愿辩解。